选举委员会的自由裁量权与明确的法律义务：菲律宾最高法院的裁决

G.R. No. 273136, August 20, 2024

想象一下，选举结果的真实性受到质疑，公众要求重新计票。但选举委员会拒绝采取行动，这是否意味着他们可以完全无视公众的呼声？本案探讨了菲律宾选举委员会（COMELEC）在处理选票重计请求时的自由裁量权与明确的法律义务之间的界限。最高法院的裁决明确了，虽然法院不能强迫选举委员会以某种特定方式行使自由裁量权，但可以强制其迅速解决待决动议，遵循其自身的程序规则。

法律背景：强制令的适用范围

要理解本案的意义，我们需要了解强制令（Mandamus）的概念。强制令是一种特殊的法律手段，用于强制某个机构或官员履行其法定的职责。但在什么情况下才能使用强制令呢？

根据菲律宾的法律，强制令必须满足以下条件：

• 原告对所要求的行为有明确的合法权利；
• 被告有义务履行该行为，因为法律规定了该义务；
• 被告非法忽视履行法律规定的义务；
• 要履行的行为是行政性的，而非自由裁量性的；
• 在通常的法律程序中，没有上诉或任何其他明确、迅速和充分的补救措施。

关键在于，强制令只能用于强制履行“行政性”的职责，即不需要行使官方自由裁量权或判断的职责。如果法律赋予官员决定如何或何时履行职责的权利，那么该行为就被认为是“自由裁量性”的，法院不能使用强制令来干预。

最高法院在National Press Club of the Philippines v. Commission on Elections案中强调，强制令只能在申请人对特定行为的履行具有明确且完整的合法权利时才能授予。

关键条文：

本案的核心在于《选举法》中关于选票重计的规定。虽然法律允许选举委员会进行选票重计，但并未明确规定在何种情况下必须进行重计，以及重计的具体程序。这意味着选举委员会在决定是否进行重计时，具有一定的自由裁量权。

案件回顾：里奥等人诉选举委员会案

本案的起因是里奥等人对2022年全国和地方选举中使用的Smartmatic公司的资格提出了质疑。他们认为，该公司提供的选举系统存在严重违规行为，要求选举委员会重新审查其资格。

以下是案件的关键时间线：

• 2023年，里奥等人向选举委员会提起请愿，要求审查Smartmatic的资格。
• 2023年11月29日，选举委员会裁定Smartmatic不得参与未来的选举投标。同时，选举委员会表示，可以应里奥等人的要求，在全国范围内进行选票重计。
• 2024年1月19日，里奥等人提出动议，要求在八打雁省的圣托托马斯市开启和重计至少30个密封的投票箱。
• 2024年2月12日，里奥等人再次提出动议，但选举委员会迟迟未采取行动。
• 2024年4月30日，里奥等人向最高法院提起强制令申请，要求强制选举委员会履行其在2023年11月29日决议中作出的重计选票的承诺。
• 2024年7月3日，选举委员会驳回了里奥等人的动议。

里奥等人认为，开启投票箱并重新计票至关重要，因为这会对国家的政治和选举制度产生深远的影响。他们认为，如果实际计票结果与投票机生成的选举结果不符，整个2022年选举的可靠性和完整性将受到严重质疑。

最高法院的裁决：

最高法院最终驳回了里奥等人的强制令申请。法院认为，里奥等人未能证明选举委员会有履行选票重计的行政性义务。法院强调，选举委员会的2023年11月29日决议中明确指出，是否进行选票重计以及重计的程序和范围，都由选举委员会自行决定。

最高法院引用了Ampatuan Jr. v. De Lima案，强调强制令只能用于强制某个机构采取行动，但不能用于指导其如何行使自由裁量权。

“强制令应在任何法庭、公司、委员会、官员或个人非法忽视履行法律明确规定的作为其办公室、信托或职位的职责的行为时发布。当针对其采取行动的行为属于法庭或官员的自由裁量权时，它是适当的。在涉及判断和自由裁量权行使的事项中，只能求助于强制令，以强制被告法庭、公司、委员会、官员或个人采取行动，但不能用于指导自由裁量权行使的方式或特定方式，或强制撤回或推翻已在判断或自由裁量权行使中采取的行动。”

实际意义：对未来案件的影响

本案的裁决对未来的选举案件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它明确了选举委员会在处理选票重计请求时的自由裁量权，同时也强调了其迅速解决待决动议的义务。

关键教训：

• 法院不能强迫选举委员会以某种特定方式行使自由裁量权。
• 选举委员会有义务迅速解决待决动议，遵循其自身的程序规则。
• 如果选举委员会未能迅速解决待决动议，法院可以使用强制令来强制其采取行动。

案例分析：

假设在未来的选举中，某个候选人对选举结果提出质疑，并提交了大量证据表明存在舞弊行为。如果选举委员会迟迟不采取行动，该候选人可以向法院申请强制令，要求选举委员会迅速审查其提交的证据，并就是否进行选票重计作出决定。但法院不能直接命令选举委员会进行选票重计，因为这属于选举委员会的自由裁量权。

常见问题解答

问：什么是强制令？

答：强制令是一种法律手段，用于强制某个机构或官员履行其法定的职责。

问：在什么情况下才能使用强制令？

答：强制令只能用于强制履行“行政性”的职责，即不需要行使官方自由裁量权或判断的职责。

问：选举委员会在处理选票重计请求时有哪些义务？

答：选举委员会有义务迅速解决待决动议，遵循其自身的程序规则。

问：法院可以强制选举委员会进行选票重计吗？

答：一般情况下，法院不能直接命令选举委员会进行选票重计，因为这属于选举委员会的自由裁量权。但如果选举委员会迟迟不采取行动，法院可以使用强制令来强制其采取行动。

问：本案对未来的选举案件有什么影响？

答：本案的裁决明确了选举委员会在处理选票重计请求时的自由裁量权，同时也强调了其迅速解决待决动议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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