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倒闭时，员工是否有权获得遣散费？
G.R. NO. 165757, October 17, 2006
在菲律宾，当企业因财务困境而倒闭时，员工是否有权获得遣散费是一个复杂的问题。最高法院在 Galaxie Steel Workers Union (GSWU-NAFLU-KMU) v. National Labor Relations Commission 案中对此进行了深入探讨。本案不仅关系到员工的权益，也涉及企业在困境中的责任，对劳资双方都具有重要意义。
引言
设想一下，一家工厂突然宣布倒闭，数百名员工面临失业。他们不仅失去了工作，还面临着生活来源中断的困境。在这种情况下，员工是否有权获得补偿？企业在倒闭时应承担哪些责任？Galaxie Steel Workers Union v. National Labor Relations Commission 案正是围绕这些问题展开，为我们提供了重要的法律见解。
法律背景
菲律宾《劳动法》第283条规定了企业倒闭时员工的权益。该条款明确指出，如果企业因安装节省劳力的设备、裁员以防止损失或因停业而终止雇佣关系，除非停业是为了规避本法规定，否则雇主应提前一个月书面通知工人及劳动就业部。在因安装节省劳力的设备或裁员而终止雇佣关系的情况下，受影响的工人应有权获得相当于至少一个月工资的遣散费，或每服务一年至少获得一个月工资的遣散费，以较高者为准。 然而，该条款也明确指出，如果企业倒闭是由于严重的商业亏损或财务困境造成的，则雇主没有义务支付遣散费。关键在于区分“非因严重亏损”的倒闭和“因严重亏损”的倒闭。
《劳动法》第283条原文如下：
“Art. 283. Closure of establishment and reduction of personnel. – The employer may also terminate the employment of any employee due to the installation of labor saving devices, redundancy, retrenchment to prevent losses or the closing or cessation of operation of the establishment or undertaking unless the closing is for the purpose of circumventing the provisions of this Title, by serving a written notice on the workers and the Ministry of Labor and Employment at least one (1) month before the intended date thereof. In case of termination due to the installation of labor saving devices or redundancy, the worker affected thereby shall be entitled to a separation pay equivalent to at least his one (1) month pay or to at least one (1) month pay for every year of service , whichever is higher. In case of retrenchment to prevent losses and in cases of closures or cessation of operations of establishment or under taking not due to serious business losses or financial reverses, the separation pay shall be equivalent to one (1) month pay or at least one-half (1/2) month pay for every year of service, whichever is higher. A fraction of at least six (6) months shall be considered one (1) whole year.”
例如，如果一家公司因管理不善而倒闭，员工可能有权获得遣散费。但如果一家公司因全球经济危机而遭受巨额亏损，最终不得不倒闭，员工可能无法获得遣散费。这一区分体现了法律在保护劳工权益和维护企业生存之间的平衡。
案件回顾
Galaxie Steel Corporation（以下简称Galaxie）是一家生产和销售钢筋的企业。由于1997年至1999年期间遭受了约1.27亿比索的严重亏损，Galaxie决定关闭业务。
- 1999年7月30日，Galaxie向菲律宾劳动就业部（DOLE）提交书面通知，告知其计划关闭，并于1999年8月31日生效，解雇员工。
- 1999年9月8日，Galaxie钢铁工人联盟和员工向Galaxie提起诉讼，指控其非法解雇、不公平劳动行为和拖欠工资。
- 劳动仲裁员于2000年10月30日裁定Galaxie关闭业务有效，但命令其向员工支付遣散费、按比例计算的第13个月工资以及未使用的假期和病假工资。
- Galaxie不服，提起上诉。
- 国家劳资关系委员会（NLRC）维持了劳动仲裁员的裁决，但撤销了关于按比例计算的第13个月工资以及未使用的假期和病假工资的裁决，理由是这些诉求并未在员工的诉状中提及。
- NLRC还撤销了关于遣散费的裁决，理由是Galaxie关闭业务是由于严重的商业亏损。然而，NLRC指示Galaxie向员工提供相当于已签署弃权协议的员工所获金额的经济援助。
员工不服NLRC的裁决，向菲律宾上诉法院提起诉讼，认为NLRC未能认定Galaxie存在不公平劳动行为，侵犯了员工的知情权，并取消了遣散费的裁决，存在严重的滥用职权行为。上诉法院维持了NLRC的裁决，驳回了员工的诉讼。员工遂向最高法院提起上诉。
最高法院在审理此案时，引用了上诉法院的判决：“NLRC关于关闭合法性的调查结果应予维持，因为它得到了实质性证据的支持，包括经审计的财务报表，显示Galaxie从1997年到1999年中期持续亏损，分别为：1997年65,753,480.65比索，1998年48,429,785.89比索，1999年13,204,389.97比索；以及债权银行的各种付款通知。此外，请愿人没有提出相反的证据；他们也没有证明关闭是由于Galaxie的反工会立场。诚然，工会当时正在寻求举行认证选举，但仅凭这一点不足以将反工会主义归咎于Galaxie。”
最高法院认为，Galaxie提供的文件证据表明，其在关闭业务时确实面临严重的财务亏损。因此，最高法院维持了上诉法院的判决，驳回了员工关于遣散费的诉求。
然而，最高法院也指出，Galaxie仅在公司公告栏上张贴了关闭业务的通知，并未“向工人发出书面通知”，这不符合《劳动法》第283条的规定。尽管如此，最高法院认为，终止服务的有效性可以独立于解雇程序上的瑕疵而存在。因此，最高法院判决Galaxie向每位员工支付20,000比索的名义损害赔偿金，以弥补其未能遵守法定程序的行为。
实践意义
Galaxie Steel Workers Union v. National Labor Relations Commission 案对劳资双方都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它明确了在企业因严重亏损而倒闭的情况下，员工获得遣散费的权利受到限制。同时，它也强调了企业在关闭业务时必须遵守法定程序，即使在财务困境中也不能忽视员工的知情权。
对于企业而言，本案提醒企业在面临财务困境时，应及时采取措施，并与员工进行充分沟通，确保关闭业务的决定符合法律规定，并尽可能减轻对员工的影响。对于员工而言，本案提醒员工了解自身权益，并在企业倒闭时积极寻求法律援助，维护自身合法权益。
关键教训
- 企业因严重亏损倒闭时，员工可能无法获得遣散费。
- 企业在关闭业务时必须遵守法定程序，包括提前一个月书面通知员工。
- 即使在财务困境中，企业也不能忽视员工的知情权。
- 员工应了解自身权益，并在企业倒闭时积极寻求法律援助。
常见问题
1. 企业倒闭时，员工一定能获得遣散费吗？
不一定。根据菲律宾《劳动法》第283条，如果企业倒闭是由于严重的商业亏损或财务困境造成的，则雇主没有义务支付遣散费。
2. 企业倒闭时，员工有哪些权利？
员工有权获得工资、未使用的假期和病假工资以及其他应得的福利。此外，如果企业未能遵守法定程序，员工还有权获得名义损害赔偿金。
3. 企业应该如何通知员工倒闭决定？
企业应提前一个月书面通知员工及劳动就业部，告知其计划关闭业务。通知应明确说明关闭的原因、生效日期以及员工的权益。
4. 如果企业没有提前通知员工倒闭决定，会面临什么后果？
企业可能会被判处支付名义损害赔偿金，以弥补其未能遵守法定程序的行为。
5. 员工应该如何维护自身权益？
员工应了解自身权益，并在企业倒闭时积极寻求法律援助，例如向律师咨询或向劳动就业部投诉。
6. 什么是名义损害赔偿金？
名义损害赔偿金是指法院判决被告支付给原告的象征性赔偿金，以确认原告的权利受到侵犯，但并未造成实际损失。
7. 企业倒闭后，员工的社保和医保会受到什么影响？
员工的社保和医保可能会受到影响。员工应及时了解相关政策，并采取必要的措施，以保障自身权益。
8. 如果员工认为企业倒闭是出于恶意，应该怎么办？
员工可以向劳动就业部投诉，并提供相关证据，证明企业倒闭是出于恶意，例如为了规避劳动法规定或打压工会。
安胜企服（ASG Law）在菲律宾劳工法方面拥有丰富的经验，我们致力于为客户提供专业的法律咨询和支持。如果您在企业倒闭、员工权益等方面遇到任何问题，请随时与我们联系，我们将竭诚为您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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