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强奸罪损害赔偿：无需额外证据即可获得民事赔偿
G.R. Nos. 102723-24, June 19, 1997
引言
在菲律宾，性暴力犯罪，特别是强奸罪，是一个令人深感忧虑的社会问题。最高法院在菲律宾人民诉卡巴莱斯和马比尼案中，再次强调了对强奸罪受害者提供充分法律保护的重要性，并澄清了关于强奸罪、谋杀罪、杀人罪和杀害尊亲属罪等案件中损害赔偿的判决原则。本案的关键在于明确了在强奸罪中，受害者无需提供额外证据，仅凭犯罪事实即可自动获得民事赔偿，并进一步阐释了精神损害赔偿和惩罚性赔偿的适用条件。
法律背景：菲律宾强奸罪及损害赔偿
菲律宾修订刑法第335条定义了强奸罪，指在以下情况下与女性发生性行为的行为：（1）使用暴力或恐吓；（2）女性失去理智或意识不清；（3）女性未满十二岁。强奸罪在菲律宾属于重罪，根据犯罪情节可能判处终身监禁至死刑的刑罚。
关于损害赔偿，菲律宾民法典第2217条规定，精神损害赔偿旨在补偿受害人在人身伤害、名誉受损、非法拘禁、诽谤等情况下遭受的精神痛苦。第2219条明确列举了可以获得精神损害赔偿的侵权行为，其中包括强奸罪。此外，第2230条规定，如果犯罪行为存在加重情节，法院可以判处惩罚性赔偿，以儆效尤。
在强奸罪案件中，损害赔偿通常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 民事赔偿 (Civil Indemnity)：这是对受害者人身伤害的补偿。根据菲律宾最高法院的判例，在强奸罪、谋杀罪、杀人罪和杀害尊亲属罪等案件中，民事赔偿金额固定为P50,000比索。关键在于，受害者无需提供额外证据证明实际损失，仅需证明犯罪事实的存在即可自动获得这笔赔偿。
- 精神损害赔偿 (Moral Damages)：旨在补偿受害者因犯罪行为遭受的精神痛苦、焦虑、羞辱等。精神损害赔偿的金额由法院酌情决定，但受害者需要提供充分证据证明其精神痛苦与犯罪行为之间存在因果关系。例如，受害者的证词、医疗报告、心理评估等都可以作为证据。
- 惩罚性赔偿 (Exemplary Damages)：旨在惩罚犯罪行为的恶劣性，并对社会起到警示作用。只有在犯罪行为存在加重情节（例如，预谋、滥用职权、残忍等）的情况下，法院才能判处惩罚性赔偿。惩罚性赔偿的金额也由法院酌情决定。
值得注意的是，菲律宾最高法院在过往判例中不断强调对性暴力受害者的保护，并逐步完善损害赔偿制度，旨在确保受害者能够获得公正的补偿，并震慑潜在的犯罪分子。
案件回顾：菲律宾人民诉卡巴莱斯和马比尼案
本案涉及两名被告人爱德华多·卡巴莱斯和雷纳尔多·马比尼，他们被指控共同强奸了受害者米格拉·巴库利。根据起诉书，1987年9月26日晚，在宿务市，两名被告人合谋使用暴力和恐吓，轮流强奸了受害者。卡巴莱斯在性侵时，马比尼用刀指着受害者，并阻止她反抗。受害者在事后立即报警，并在医院接受检查，证实身体多处受伤。
案件审理过程中，两名被告人均承认与受害者发生了性行为，但辩称是自愿的。卡巴莱斯辩称受害者是自愿与其发生性关系，而马比尼则承认使用了“轻微恐吓”，但仍试图淡化其行为的性质。然而，受害者的证词清晰有力，详细描述了被 насиловать 的过程，并提供了医疗证据支持其说法。地区审判法院最终判决两名被告人强奸罪成立，卡巴莱斯被判处两项终身监禁，马比尼因未成年而被判处较轻刑罚，并判处两人共同支付精神损害赔偿和惩罚性赔偿各P50,000比索。
卡巴莱斯不服判决，提起上诉，主要理由包括：
- 受害者阴道未发现撕裂伤和精子，不能证明强奸罪成立。
- 没有预谋强奸。
- 亲属关系不应作为加重情节。
- 损害赔偿金额过高。
最高法院在审理后，驳回了卡巴莱斯的上诉，维持了地区审判法院的判决，并进一步澄清了损害赔偿的判决原则。
法院裁决：强奸罪成立，损害赔偿金额调整
最高法院在判决中，首先肯定了地区审判法院认定强奸罪成立的判决。法院指出，受害者的证词可信，且有医疗证据支持，足以证明被告人使用了暴力和恐吓实施了强奸。即使没有发现精子或撕裂伤，只要有性器官的插入，即使是轻微的插入，也构成强奸罪。
法院重点阐述了关于损害赔偿的判决原则：
“民事赔偿金额P50,000比索（与现行判例一致）应自动判给受害方，或其继承人（如果受害方死亡），无需提供进一步证据，仅需证明已犯下上述任何罪行即可。精神损害赔偿和惩罚性赔偿可以作为赔偿金的补充单独判决。精神损害赔偿只有在充分证明申诉人有权根据民法典第2217条获得赔偿的情况下才能判决，而如果犯罪行为存在一项或多项经适当证实的加重情节，则可以处以惩罚性赔偿。赔偿金额应由法院酌情决定。”
基于此，最高法院对地区审判法院的损害赔偿判决进行了调整：
- 民事赔偿：法院认为地区审判法院遗漏了判决民事赔偿，因此判决卡巴莱斯和马比尼每人就每项强奸罪支付P50,000比索的民事赔偿，共计P100,000比索。
- 精神损害赔偿：法院认为地区审判法院判决的精神损害赔偿金额过低，将每项强奸罪的精神损害赔偿金从P25,000比索提高到P50,000比索，卡巴莱斯共需支付P100,000比索的精神损害赔偿。但由于马比尼未上诉，法院维持了地区审判法院判决的P50,000比索精神损害赔偿金。
- 惩罚性赔偿：法院认为本案中检方未能充分证明存在加重情节，因此撤销了地区审判法院判决的惩罚性赔偿。
最终，最高法院维持了对卡巴莱斯强奸罪的定罪和刑罚，但调整了损害赔偿金额，进一步加强了对强奸罪受害者的保护。
实践意义
菲律宾人民诉卡巴莱斯和马比尼案的判决，对于菲律宾的强奸罪案件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本案明确了以下几个关键点：
- 强奸罪的认定标准：即使没有精子或撕裂伤，只要有性器官的插入，且使用了暴力或恐吓，即可认定为强奸罪。受害者的证词，如果可信且有其他证据佐证，可以作为定罪的依据。
- 民事赔偿的自动性：在强奸罪等恶性犯罪案件中，受害者无需提供额外证据，仅需证明犯罪事实即可自动获得P50,000比索的民事赔偿。这大大简化了受害者获得赔偿的程序，减轻了受害者的负担。
- 精神损害赔偿的重要性：法院强调了精神损害赔偿对于补偿受害者精神痛苦的重要性，并提高了精神损害赔偿的金额。这体现了菲律宾法律对性暴力受害者精神层面损害的重视。
- 惩罚性赔偿的适用条件：惩罚性赔偿的判决需要充分的证据证明存在加重情节。法院在本案中撤销了惩罚性赔偿，表明法院对加重情节的认定标准较为严格。
关键教训
- 性暴力犯罪的零容忍：菲律宾法律对性暴力犯罪持零容忍态度，强奸罪属于重罪，将受到法律的严惩。
- 保护受害者权益：菲律宾法律体系注重保护性暴力受害者的权益，通过民事赔偿、精神损害赔偿等多种方式，为受害者提供全面的法律救济。
- 证据的重要性：在强奸罪案件中，受害者的证词至关重要。同时，医疗证据、物证等其他证据也可以起到重要的佐证作用。
常见问题解答
1. 在菲律宾，如果被强奸了，应该怎么办？
答：首先，确保自身安全，尽快报警。保留所有证据，例如衣物、身体上的伤痕等。寻求医疗帮助，并进行身体检查。同时，可以寻求心理咨询，以应对精神创伤。
2. 强奸罪案件中，受害者需要提供哪些证据才能获得赔偿？
答：获得民事赔偿，受害者只需证明强奸罪的事实即可，无需提供额外证据证明实际损失。如果想获得精神损害赔偿，则需要提供证据证明精神痛苦与强奸行为之间存在因果关系，例如证词、医疗报告等。惩罚性赔偿则需要证明存在加重情节。
3. 民事赔偿的P50,000比索是固定的吗？
答：是的，根据菲律宾最高法院的判例，在强奸罪、谋杀罪、杀人罪和杀害尊亲属罪等案件中，民事赔偿金额目前固定为P50,000比索。
4. 精神损害赔偿的金额如何确定？
答：精神损害赔偿的金额由法院酌情决定，综合考虑受害者的精神痛苦程度、犯罪行为的性质、社会影响等因素。
5. 如果强奸犯没有钱赔偿，受害者还能获得赔偿吗？
答：即使强奸犯没有个人财产，法院仍然会判决其承担赔偿责任。如果罪犯确实无力赔偿，受害者可能难以实际获得赔偿，但这不影响法律判决的有效性。菲律宾政府和社会福利机构也可能提供一些援助项目，帮助性暴力受害者。
6. 本案判决对未来的强奸罪案件有什么影响？
答：本案判决进一步明确了菲律宾强奸罪损害赔偿的判决原则，强调了民事赔偿的自动性和精神损害赔偿的重要性，有助于更好地保护性暴力受害者的权益，并对未来的强奸罪案件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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