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开具空头支票的欺诈罪：埃尔皮迪奥·埃尔南多和埃琳娜·阿班·埃尔南多案的教训
G.R. No. 125214, 1999年10月28日
引言
您是否曾经收到过一张支票，却发现无法兑现？在菲律宾，开具空头支票不仅仅是不便，还可能构成严重的犯罪行为——欺诈罪（Estafa）。埃尔皮迪奥·埃尔南多和埃琳娜·阿班·埃尔南多夫妇的案件，生动地展现了开具空头支票所带来的法律后果。本案不仅揭示了菲律宾刑法中关于欺诈罪的关键要素，也为企业和个人敲响了警钟，提醒大家在支票交易中务必谨慎。
本案的核心问题是：埃尔皮迪奥·埃尔南多，即使不是支票的直接开具者，是否也可能因其妻子的空头支票行为而被判犯有欺诈罪？最高法院的判决，将深入探讨共谋在欺诈罪中的作用，以及在支票交易中如何认定欺诈意图。
法律背景
在菲律宾，欺诈罪（Estafa）在《修订刑法典》第315条第2款(d)项中有所规定，尤其针对以空头支票进行欺诈的行为。该条款明确指出：
“以虚假的借口或欺诈行为欺骗他人，如果欺诈行为是通过以下方式之一实施的：（d）通过签发付款时未在银行内存入足够资金或账户的支票，并且开票人在收到收款人要求支付的通知后七十二（72）小时内，未能支付支票金额或提供资金，则将处以刑罚……”
要构成此项欺诈罪，必须满足三个关键要素：
- 开具或签发支票以支付签发支票时产生的债务。
- 签发支票时，银行账户中资金不足以支付支票金额。
- 收款人因此遭受损害。
此外，根据《总统令第818号》，如果欺诈金额超过22,000比索，刑罚将加重。本案发生时，欺诈金额巨大，因此可能面临更严厉的处罚。值得注意的是，欺诈罪的关键在于“欺骗”和“损害”。支票必须是诱使受害者交付金钱或财产的手段，而非仅仅用于支付先前存在的债务。如果支票仅仅是债务的证据，则可能不构成刑法上的欺诈罪，而可能属于民事债务纠纷。
最高法院在 Nieva 诉 Court of Appeals 案中强调：“后注日期或签发支票以支付债务的行为必须是欺诈的有效原因，因此，它应该在欺诈行为之前或与欺诈行为同时发生。犯罪人必须能够因为支票的签发而从受害方获得金钱或财产，或者接受支票的人如果未收到支票，就不会交出他的金钱或财产。换句话说，支票应该是作为一种诱因，诱使受害方交出其金钱或财产，而不是用于支付先前存在的债务。”
案件分析
本案中，受害者庄尼·施（Johnny Sy）与被告埃尔皮迪奥·埃尔南多和埃琳娜·阿班·埃尔南多夫妇相识于庄尼经营的餐厅。埃琳娜是餐厅的常客。埃尔皮迪奥向庄尼保证，其妻子埃琳娜开出的支票是“好支票”，并以此说服庄尼兑换现金。在1995年5月至6月期间，庄尼多次向埃尔皮迪奥兑换支票，总金额达70万比索。
然而，当庄尼将支票存入银行时，却被告知“账户已关闭”。联合银行的经理维奥莱塔·冈萨雷斯和分行运营官雷纳托·桑切斯作证称，埃琳娜·埃尔南多于1994年7月14日在联合银行圣克鲁斯分行以 Herban Trading 的名义开设了一个往来账户，并于1995年7月18日因透支而关闭。账户关闭时，余额为零。
庄尼多次联系埃尔皮迪奥要求付款，但均未果。埃尔皮迪奥甚至威胁庄尼“等着瞧”，并声称自己在基亚波有打手，还有许多政客朋友。忍无可忍之下，庄尼向马尼拉市检察官办公室提起了欺诈罪的申诉。
地区审判法院审理后，认定埃尔皮迪奥夫妇犯有欺诈罪，判处每人30年监禁的“永久监禁”（reclusion perpetua），并责令他们赔偿庄尼·施70万比索。
埃尔皮迪奥夫妇不服判决，提起上诉，理由包括：
- 初审法院错误地适用法律和判例，以支持欺诈的认定。
- 检方未能排除合理怀疑地证明被告夫妇有罪。
- 共谋罪从未得到证实。
最高法院驳回了上诉，维持了初审法院的判决。法院认为，虽然埃尔皮迪奥并非支票的开具者，但他与妻子埃琳娜共谋实施了欺诈行为。法院指出，即使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共谋，但可以从被告在犯罪之前、期间和之后的行为中推断出来。在本案中，埃尔皮迪奥的行为充分表明他与妻子存在共谋。
最高法院强调，埃尔皮迪奥亲自交付支票并与庄尼谈判兑换现金，并保证支票是“好支票”。尽管埃琳娜在支票兑换过程中并非每次都在场，但她签发了支票。考虑到这对夫妻的关系，法院认为埃尔皮迪奥不可能不知道他们账户的状况。这对夫妇明知支票无法兑现，却仍然签发和兑换支票，具有明显的欺诈意图。
法院引用 People vs. Martin Romero 案，重申了欺诈的定义：“欺诈，从广义上讲，被认为包括任何旨在欺骗的行为，包括所有涉及违反法律或衡平法上的义务、信任或公正地寄托的信心的行为、不作为和隐瞒，从而给他人造成损害，或通过虚假的暗示或压制真相，并包括所有意外、诡计、狡猾、伪装和任何不公平的方式，从而欺骗他人，从而不正当地或不合理地利用他人。”
最高法院最终裁定，初审法院的判决在定罪方面是正确的，但在刑罚方面存在错误。初审法院判处的30年“永久监禁”是不正确的，应改为不定期刑罚。根据《不定期刑罚法》，最高刑期应为根据《修订刑法典》规则可以适当判处的刑期，最低刑期应在法典为该罪行规定的刑期之下一个等级的范围内。因此，最高法院将刑罚修改为：最低刑期为12年监禁（prision mayor），最高刑期为30年“永久监禁”（reclusion perpetua）的不定期刑罚。
实践启示
埃尔皮迪奥·埃尔南多和埃琳娜·阿班·埃尔南多案为我们提供了重要的实践教训：
- 开具空头支票的严重性：在菲律宾，开具空头支票并非小事，可能构成刑事犯罪，并面临监禁和赔偿的处罚。
- 共谋责任：即使不是支票的直接开具者，如果参与共谋，也可能承担刑事责任。本案中，埃尔皮迪奥因与妻子共谋而被判刑，即使他并非支票的签署人。
- 欺诈意图的重要性：法院关注的是被告是否具有欺诈意图。明知账户资金不足却仍然开具支票，并以此换取现金或财产，将被视为具有欺诈意图。
- 支票交易的谨慎性：企业和个人在接受支票付款时，务必谨慎核实支票的有效性和账户的资金状况。对于不熟悉的交易对象，更应提高警惕。
关键教训：
- 永远不要开具你明知无法兑现的支票。
- 在接受支票付款时，务必谨慎核实。
- 了解菲律宾关于空头支票的法律，避免触犯法律。
常见问题解答
1. 什么是菲律宾的欺诈罪（Estafa）？
欺诈罪（Estafa）是指通过欺骗手段，使他人遭受经济损失的犯罪行为。其中，开具空头支票是构成欺诈罪的一种常见方式。
2. 开具空头支票一定会构成欺诈罪吗？
不一定。要构成欺诈罪，除了开具空头支票外，还需要证明开票人具有欺诈意图，并且收款人因此遭受了损害。如果支票仅仅是用于支付先前存在的债务，则可能不构成欺诈罪。
3. 如果我收到了空头支票，应该怎么办？
首先，及时通知开票人支票被退回，并要求其付款。如果开票人拒绝付款，您可以向警方报案，并寻求法律援助。同时，保留好所有相关证据，例如支票、银行退票通知、交易记录等。
4. 如果我是合伙人，我的合伙人开了空头支票，我会承担责任吗？
这取决于具体情况。如果您参与了共谋，或者明知合伙人要开空头支票而没有阻止，您可能需要承担连带责任。因此，在商业合作中，务必谨慎选择合作伙伴，并加强内部管理，避免出现违法行为。
5. 本案中，为什么埃尔皮迪奥不是支票开具者，也被判有罪？
因为法院认定埃尔皮迪奥与妻子埃琳娜共谋实施了欺诈行为。埃尔皮迪奥积极参与了支票的兑换过程，并向受害者保证支票是“好支票”，这些行为都表明他与妻子共同策划了欺诈。
6. 菲律宾对欺诈罪的刑罚是怎样的？
根据欺诈金额的大小，刑罚有所不同。对于涉及空头支票的欺诈罪，如果金额超过22,000比索，可能面临最高30年的监禁。具体刑罚由法院根据案件的具体情况判决。
7. 不定期刑罚是什么意思？
不定期刑罚是指法院在判决时，会确定一个最低刑期和一个最高刑期。罪犯需要在监狱服刑至少达到最低刑期后，才有资格申请假释。最高刑期则限定了罪犯最多需要在监狱服刑的时间。
8. 如何避免成为空头支票的受害者？
在支票交易中，要提高警惕，尽量选择可靠的交易对象。在接受支票付款时，可以要求对方提供身份证明，并尽快将支票存入银行。对于大额支票，可以要求对方提供银行担保，或者选择其他更安全的支付方式，例如银行转账。
如果您在菲律宾遇到支票或欺诈相关的法律问题，请随时联系我们ASG Law律师事务所。我们是马卡蒂和BGC的专业律师团队，精通菲律宾法律，致力于为您提供专业的法律咨询和代理服务。
联系ASG Law律师事务所，让我们的专家团队为您提供专业的法律支持。无论您身处何地，我们都将竭诚为您服务。
立即联系我们：nihao@asglawpartners.com | 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