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案确立了建筑合同纠纷中,在确定延迟付款利息时,如何区分货币利息和补偿性利息,以及如何根据最高法院的判决确定利息的计算起点。最高法院裁定,尽管最初的仲裁裁决存在争议,但因菲律宾商业国际银行(PCIB)违反合同,威廉·戈朗科建筑公司(WGCC)有权获得自最初CIAC裁决之日起计算的补偿性利息。同时,明确了整个裁决金额何时可被视为信贷宽容,从而确定了不同的计息期间和利率。此判决强调了合同义务的重要性,以及延迟付款可能导致的财务后果,对建筑行业具有指导意义。
未按时付款,利息应从何时算起?
本案源于威廉·戈朗科建筑公司(WGCC)与菲律宾商业国际银行(PCIB)之间关于PCIB Tower II扩建项目的合同纠纷。争议焦点在于,在最高法院对最初的仲裁裁决进行修改后,WGCC应得的材料成本调整款项的利息应从何时开始计算。PCIB对仲裁裁决中WGCC应得的5,777,157.84比索的材料成本调整款项提起上诉,但最高法院维持了WGCC的胜诉裁决。WGCC主张利息应从最初的CIAC裁决之日(1996年6月21日)开始计算,而PCIB则认为应从最高法院最终判决之日(2006年4月27日)开始计算。
菲律宾民法区分了两种利息:货币利息和补偿性利息。货币利息是当事人之间约定的使用资金的补偿,需要明确的书面约定。而补偿性利息则是因违约或侵权行为造成的损害赔偿,由法律或法院判决确定。
在东方航运案中,最高法院阐述了补偿性利息的计算规则:当义务构成支付金钱,即贷款或金钱的宽容时,应适用书面约定的利率;在没有约定的情况下,适用12%的年利率,从违约时开始计算。对于不构成贷款或金钱宽容的义务,法院可酌情决定对损害赔偿金施加6%的年利率。但对于未清算的索赔或损害赔偿,只有在能够合理确定索赔时才可判决利息,从司法或非司法索赔之日起算。
本案中,WGCC的材料成本调整款项并非基于贷款或金钱的宽容,而是基于PCIB违反建筑合同。因此,该利息属于补偿性利息。PCIB辩称,由于最初的CIAC裁决并未明确规定利息,因此不应承担支付补偿性利息的责任。但最高法院认为,CIAC最初对PCIB判决的净赔偿(WGCC的索赔额抵消后的金额)施加了6%的补偿性利息,该利息在最高法院最终裁决WGCC免责后仍然有效。
此外,最高法院认为WGCC的索赔在1996年6月21日(即CIAC裁决WGCC胜诉之日)已变得“清算”,因此补偿性利息应从该日起算。2013年,菲律宾中央银行货币委员会(BSP-MB)将贷款或金钱宽容的利率从12%降至6%。最高法院在Nacar诉Gallery Frames案中明确指出,降低后的6%的年利率只能向前适用。因此,从1996年6月21日至2013年6月30日适用12%的年利率,自2013年7月1日起至本判决生效之日适用6%的年利率。
WGCC还主张,根据东方航运案的裁决,它还有权获得“利息上的利息”,即自2006年4月27日起按每年12%的利率计算,直至全额支付。但最高法院明确指出,民法第2212条规定的“利息上的利息”仅涵盖应计利息。虽然WGCC无权获得“利息上的利息”,但根据东方航运案的裁决,有权自本判决生效之日起,按每年6%的利率对整个裁决金额(包括本金和补偿性利息)进行计算,直至全额支付。自此之后,整体裁决金额视为一种信贷宽容。
本案强调,对于未能及时履行合同义务的一方,可能需要承担更高的财务负担,从而维护了合同的严肃性和公正性。
常见问题解答
本案的关键问题是什么? | 关键问题在于,最高法院修改最初的仲裁裁决后,WGCC应得的材料成本调整款项的利息应从何时开始计算,以及适用何种利率。 |
什么是货币利息和补偿性利息? | 货币利息是当事人之间约定的使用资金的补偿,需要明确的书面约定。补偿性利息则是因违约或侵权行为造成的损害赔偿,由法律或法院判决确定。 |
本案中,为何WGCC有权获得补偿性利息? | 因为PCIB违反了与WGCC的建筑合同,未能支付WGCC应得的材料成本调整款项。 |
补偿性利息从何时开始计算? | 补偿性利息应从1996年6月21日开始计算,即CIAC裁决WGCC胜诉之日。 |
本案适用的利率是多少? | 从1996年6月21日至2013年6月30日适用12%的年利率,自2013年7月1日起至最高法院判决生效之日适用6%的年利率。 |
WGCC是否有权获得“利息上的利息”? | 最高法院认为WGCC无权获得“利息上的利息”。 |
本判决生效后,是否还有其他利息需要计算? | 是的,自最高法院判决生效之日起,将按每年6%的利率对整个裁决金额(包括本金和补偿性利息)进行计算,直至全额支付。 |
PCIB还需向WGCC支付哪些款项? | PCIB需要支付(i)本金;(ii)自CIAC裁决之日起至最高法院判决生效之日的补偿性利息;以及 (iii) 自此判决生效日起对(i)+(ii)的总额按6%征收的利息,减去已经支付给WGCC的7,742,974.29比索。 |
综上所述,最高法院在本案中明确了建筑合同纠纷中利息计算的关键时间节点和适用利率,并重申了履行合同义务的重要性。本案的判决结果对建筑行业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有助于各方明确自身权益和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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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Philippine Commercial and International Bank v. William Golangco Construction Corporation, G.R. No. 195372 & 195375, April 10, 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