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主对其雇员的疏忽行为承担责任的关键要素
G.R. No. 138054, September 28, 2000
引言
在菲律宾，交通事故屡见不鲜，而当事故是由雇员的疏忽造成的，雇主是否需要承担责任，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法律问题。卡提加诺诉努瓦尔案 (Carticiano v. Nuval) 为我们深入剖析了菲律宾民法典第2180条关于雇主替代责任的规定，并明确了在何种情况下雇主将因其雇员的过失行为而承担损害赔偿责任。本案不仅对企业主和雇主具有重要的警示意义，也与每一位菲律宾公民息息相关，因为它关系到道路安全和侵权责任的认定。
法律背景
菲律宾民法典第2176条和第2180条规定了侵权行为和替代责任。第2176条确立了侵权行为的一般原则，即任何因过错或疏忽致他人损害的行为，行为人都有义务赔偿。而第2180条则进一步规定了替代责任，即某些人不仅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还要为他们所负责的人的行为负责。在雇佣关系中，雇主对其雇员在其受雇任务范围内所造成的损害负有替代责任。这意味着，如果雇员在执行工作职责时因疏忽造成他人损害，雇主也可能需要承担赔偿责任。
民法典第2180条的关键条文如下：
“雇主应对其雇员和家庭佣工在其受雇任务范围内行为所造成的损害承担责任，即使前者未从事任何商业或行业。”
要使雇主承担替代责任，通常需要满足以下条件：
- 存在雇佣关系；
- 雇员存在过失行为；
- 雇员的行为发生在受雇任务范围内。
然而，第2180条也规定了免责条款：“当上述人员证明他们已尽到善良家父的勤勉义务以防止损害发生时，本条规定的责任应终止。” 这意味着，雇主可以通过证明其在雇员的选拔和监督方面已尽到合理的谨慎义务来免除责任。
案件回顾
本案源于一起发生在1992年9月3日晚间的交通事故。原告扎卡里亚斯·卡提加诺驾驶其父亲罗森多·卡提加诺的汽车行驶在道路上，被告马里奥·努瓦尔的吉普尼，由被告达尔文驾驶，迎面驶来。达尔文驾驶的吉普尼突然转向原告车道，导致两车迎头相撞。达尔文事后逃逸。扎卡里亚斯因事故身受重伤，车辆也严重受损。事后，卡提加诺父子提起民事诉讼，向努瓦尔和达尔文索赔。
地区审判法院判决被告努瓦尔和达尔文共同且分别地向原告支付医疗费、收入损失赔偿、车辆维修费、精神损害赔偿、惩戒性损害赔偿以及律师费等，总计超过八十万比索。然而，上诉法院推翻了地区法院的判决，认为原告未能证明达尔文是努瓦尔的雇员，且事发时达尔文的行为超出其受雇任务范围，因此努瓦尔不应承担责任。
卡提加诺父子不服上诉法院的判决，向菲律宾最高法院提起上诉。
最高法院的裁决
最高法院审理后，推翻了上诉法院的判决，恢复了地区审判法院对努瓦尔的判决，但取消了收入损失赔偿。最高法院认为，上诉法院在事实认定上存在错误，地区法院的判决更符合证据和法律。
最高法院重点审理了以下两个关键问题：
- 达尔文是否是努瓦尔的雇员？
- 努瓦尔是否应对达尔文的疏忽行为承担责任？
关于第一个问题，努瓦尔辩称达尔文在事故发生时已不再是其雇员，并声称达尔文只是临时工，且已被解雇。努瓦尔提交了工资单作为证据，试图证明达尔文不在其雇员名单中。然而，最高法院认为，努瓦尔提交的工资单并不可靠，证人证词表明努瓦尔还有其他未列入工资单的雇员。此外，达尔文能够轻易拿到车钥匙也削弱了努瓦尔的辩解。努瓦尔声称达尔文偷了车钥匙和车辆，但这一说法缺乏证据支持，且努瓦尔事后并未报警或采取任何寻找车辆的行动。最高法院最终认定，综合所有证据，达尔文在事故发生时仍然是努瓦尔的雇员。
关于第二个问题，上诉法院认为达尔文的行为超出其受雇任务范围，努瓦尔不应承担责任。努瓦尔也辩称其已尽到善良家父的勤勉义务，妥善保管了车钥匙。然而，最高法院驳回了这些辩解。法院指出，民法典第2180条规定，雇主应对雇员在其受雇任务范围内造成的损害承担责任。本案中，达尔文的职责是驾驶努瓦尔的车辆，虽然努瓦尔声称达尔文只被授权在接送孩子时驾驶，但最高法院认为，第三方无需受雇主单方面限制雇员职责范围的约束。如果采纳这种说法，雇主将很容易逃避法律责任。最高法院进一步指出，一旦证明司机存在过失，法律推定车主同样存在过失，车主有责任证明其在雇员选拔方面已尽到合理的谨慎义务。努瓦尔未能提供充分证据证明其已尽到善良家父的勤勉义务。
最高法院还驳斥了努瓦尔关于原告扎卡里亚斯存在与有过失的指控。法院认为，事故完全是由于达尔文突然变道造成的，扎卡里亚斯难以避免碰撞。努瓦尔未能提供充分证据证明扎卡里亚斯可以避免事故或减轻损害。
实际意义
卡提加诺诉努瓦尔案 (Carticiano v. Nuval) 再次强调了菲律宾法律中雇主替代责任原则的重要性。本案明确了，要使雇主对其雇员的疏忽行为承担责任，只需证明雇员受雇驾驶雇主的车辆即可，无需额外证明雇主的孩子当时是否在车上。一旦证明司机存在过失，举证责任转移到雇主一方，雇主需要证明其已尽到善良家父的勤勉义务，才能免除责任。本案对雇主具有重要的警示意义：
- 谨慎选拔雇员：雇主有责任在雇佣员工时进行充分的背景调查和技能评估，确保雇员具备胜任工作的能力，特别是对于司机等岗位，更应严格审查其驾驶技能和安全意识。
- 有效监督雇员：雇主不仅要选好雇员，还要加强对雇员的日常监督和管理，确保雇员在工作中遵守规章制度，避免疏忽行为的发生。
- 妥善管理公司财产：雇主应妥善保管公司车辆和钥匙等重要财产，防止雇员擅自使用或滥用，从而引发不必要的法律风险。
- 购买责任保险：企业可以考虑购买雇主责任险或商业汽车保险等保险产品，以转移因雇员过失行为可能产生的赔偿责任风险。
关键教训
- 雇主对其雇员在其受雇任务范围内行为所造成的损害负有替代责任。
- 证明雇佣关系和雇员过失行为即可初步认定雇主责任。
- 雇主可以通过证明已尽到善良家父的勤勉义务来免除责任，但举证责任在雇主一方。
- 法院在认定雇员行为是否在受雇任务范围内时，会采取较为宽泛的解释，避免雇主轻易逃避责任。
常见问题解答
1. 什么是善良家父的勤勉义务？
善良家父的勤勉义务是指一个理性而谨慎的人在管理自己事务时应尽到的注意义务。在雇佣关系中，这意味着雇主应尽到合理的谨慎，选拔和监督雇员，防止雇员因疏忽给他人造成损害。
2. 雇主如何证明已尽到善良家父的勤勉义务？
雇主可以提供证据，证明其在雇佣员工时进行了充分的背景调查和技能评估，制定了明确的工作规章制度，并对雇员进行了必要的培训和监督。例如，对于司机，雇主可以提供驾驶技能测试记录、安全培训证明、车辆维护记录等。
3. 如果雇员的行为超出受雇任务范围，雇主还需要承担责任吗？
一般情况下，如果雇员的行为完全超出受雇任务范围，与雇佣关系没有关联，雇主可能无需承担替代责任。但这需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法院在认定受雇任务范围时，通常会考虑雇员的职责、行为发生的背景等因素。
4. 雇主责任险可以覆盖哪些风险？
雇主责任险通常可以覆盖雇主因其雇员在工作中发生的意外事故或疏忽行为而需要承担的法律赔偿责任，包括人身伤害赔偿、财产损失赔偿等。具体的保险范围和条款需要根据保险合同约定确定。
5. 如果我是受害者，如何向雇主索赔？
如果您因雇员的疏忽行为受到损害，可以向雇主提出索赔。您需要收集证据，证明存在雇佣关系、雇员存在过失行为、您的损害与雇员的过失行为之间存在因果关系，以及您的具体损失。您可以寻求律师的帮助，以便更好地维护自己的权益。
ASG Law 在雇主责任和侵权损害赔偿领域拥有丰富的经验，能够为您提供专业的法律咨询和代理服务。如果您有相关法律问题，请随时联系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