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定信托的力量：菲律宾最高法院关于房产所有权的裁决

[G.R. No. 127005, July 19, 1999] SPS. JOSE ROSARIO AND HERMINIA ROSARIO, PETITIONERS, VS. COURT OF APPEALS, LOURDES VILLAHERMOSA, AIDA VILLAHERMOSA, RODULFO VILLAHERMOSA, NATIVIDAD V. CEBALLOS, AND JESUS VILLAHERMOSA, RESPONDENTS.

引言

在菲律宾，房产所有权纠纷可能错综复杂，尤其当涉及到家庭成员和非正式协议时。Sps. Rosario v. Villahermosa 案突出表明，即使有地契，实际所有权也可能受到推定信托原则的影响。本案生动地展现了推定信托如何凌驾于形式所有权之上，并对房产交易和家庭财产规划产生深远的影响。

本案的核心问题是，尽管罗萨里奥夫妇拥有房产地契，但他们是否真正拥有争议房产的实际所有权？围绕这一问题展开了关于推定信托、共同所有权和法定赎回权的激烈辩论。最高法院的判决最终维护了实质正义，强调了意图和实际情况在确定房产权益中的重要性。

法律背景：推定信托与菲律宾民法典

推定信托是菲律宾法律中一项重要的公平原则，它承认在某些情况下，法律上的所有权可能与实际的受益所有权分离。《菲律宾民法典》第 1447 条规定：“下列推定信托案例的列举并不排除普通信托法所确立的其他案例，但第 1442 条规定的限制应适用。” 这表明菲律宾的信托法体系具有灵活性和适应性，能够处理各种复杂的财产关系。

推定信托的本质在于防止不当得利。《民法典》第 1453 条进一步阐述了推定信托的概念：“当财产被转让给某人，并且基于其声明的意图是为了他人或转让给他人或转让人而持有该财产时，则存在对被设想受益的人有利的推定信托。” 换句话说，如果一个人为了特定目的持有另一人的财产，并且有证据表明所有权并非真正转移，则法律可以推定信托关系的存在。

与推定信托相对的是明示信托，明示信托是通过当事人的明确意图以书面形式设立的。推定信托则不同，它并非基于明确协议，而是基于交易的性质和公平原则，由法律的运作而产生。推定信托可以是结果信托或建设性信托，两者都旨在实现公平正义。

在本案中，关键的法律条款是《民法典》第 1620 条，该条款赋予共同所有人法定赎回权：“当所有其他共同所有人或其中任何一方的份额出售给第三人时，物的共同所有人可以行使赎回权。如果转让价格明显过高，赎回人只需支付合理的价格。” 然而，法定赎回权的前提是存在真实的共同所有权。如果共同所有权本身是虚假的，则赎回权也就无从谈起。

案件回顾：罗萨里奥夫妇诉维拉赫莫萨家族

本案的原告，罗萨里奥夫妇，以法定赎回权为由起诉维拉赫莫萨家族。埃尔米尼亚·罗萨里奥声称，她是争议房产的共同所有人，并有权赎回已故的菲洛梅娜·拉里奥萨出售给埃米利奥·维拉赫莫萨的份额。罗萨里奥夫妇提交了房产地契作为证据，证明埃尔米尼亚和菲洛梅娜是共同所有人。

维拉赫莫萨家族辩称，不存在真实的共同所有权。他们声称，最初将房产登记在菲洛梅娜名下只是为了方便她向政府服务保险系统（GSIS）贷款建房。维拉赫莫萨家族指出，菲洛梅娜曾承诺，一旦不再需要该房产，就会将其归还给维拉赫莫萨家族。他们提交了一份日期为 1976 年 7 月 28 日的销售契约，证明菲洛梅娜在去世前已将房产“归还”给埃米利奥·维拉赫莫萨，作价 380 比索，与最初的“购买价”相同。

地区审判法院最初支持罗萨里奥夫妇，裁定埃尔米尼亚拥有法定赎回权。然而，上诉法院推翻了地区法院的判决，认定存在推定信托，并认可了 1976 年的销售契约的有效性。

案件最终上诉至最高法院。最高法院需要解决的关键问题是：

• 是否存在埃米利奥·维拉赫莫萨与菲洛梅娜·拉里奥萨之间关于争议房产的推定信托？
• 埃尔米尼亚·罗萨里奥是否知晓并受此推定信托的约束？
• 罗萨里奥夫妇是否有权行使法定赎回权？

最高法院详细审查了证据，包括证人证词、文件和交易背景。法院特别关注以下事实：

• 最初将房产转让给菲洛梅娜的目的是为了获得 GSIS 贷款。
• 埃尔米尼亚之所以成为“共同所有人”，是为了帮助菲洛梅娜获得贷款，因为埃尔米尼亚是永久教师，符合 GSIS 的共同借款人要求。
• 埃尔米尼亚从未实际占有或管理过该房产，也从未支付过房产税。
• 1976 年的销售契约明确指出，菲洛梅娜是“为了履行她归还或卖回地块 77-A 的庄严承诺”而出售房产的。
• 380 比索的“售价”与最初的交易价格相同，并且远低于当时的房产市场价值。

最高法院引用了上诉法院的调查结果：“我们发现这些声明表明菲洛梅娜和埃米利奥之间存在推定信托，正如菲律宾民法典第 1453 条所设想的那样：‘当财产转让给某人，并且基于其声明的意图是为了他人或转让给他人或转让人而持有该财产时，则存在对被设想受益的人有利的推定信托。’”

最高法院进一步指出，罗萨里奥夫妇未能反驳维拉赫莫萨家族关于推定信托存在的证据。法院认为，埃尔米尼亚参与的 1964 年销售契约仅仅是为了“便利和加速批准菲洛梅娜向 GSIS 贷款”。

法院最终裁定，1964 年菲洛梅娜与埃尔米尼亚之间的销售契约是“绝对模拟的销售合同”，因此无效。由于不存在真实的共同所有权，埃尔米尼亚无权行使法定赎回权。最高法院维持了上诉法院的判决，驳回了罗萨里奥夫妇的诉讼。

最高法院强调：“由于销售是房地产的模拟转让，受让人埃尔米尼亚没有获得所有权，她仅仅成为争议房产一半份额的受托人，为了其真正所有人菲洛梅娜的利益，菲洛梅娜为维拉赫莫萨家族持有整个房产的信托。受益人有权执行信托，尽管托伦斯地契具有不可撤销性。托伦斯系统并非旨在助长背叛信托义务的行为。”

实践意义与启示

Sps. Rosario v. Villahermosa 案为菲律宾的房产法实践提供了重要的启示：

• 形式所有权并非决定性因素： 地契虽然重要，但并非确定房产实际所有权的唯一标准。法院会深入调查交易的实质和当事人的真实意图。
• 推定信托的适用性： 在家庭成员之间或为了特定目的进行的房产交易中，推定信托原则具有重要的适用性。当有证据表明所有权转移并非真实意图时，法院可以认定推定信托的存在。
• 证据的重要性： 在房产纠纷中，充分的证据至关重要。维拉赫莫萨家族之所以胜诉，关键在于他们提供了充分的证据，证明最初的房产转让只是为了贷款目的，并且存在归还房产的约定。
• 书面协议的必要性： 为了避免未来的纠纷，家庭成员之间或任何涉及非正式协议的房产交易，都应尽可能以书面形式明确约定各方的权利和义务。

关键教训

• 了解推定信托： 推定信托可能影响房产的实际所有权，即使您持有地契。
• 重视交易实质： 法院会审查交易的真实意图，而不仅仅是形式上的文件。
• 保留证据： 保留所有与房产交易相关的证据，包括协议、通信记录和证人证词。
• 寻求法律咨询： 在进行任何房产交易，尤其是涉及家庭成员或非正式协议时，务必寻求律师的专业法律咨询。

常见问题解答

1. 什么是推定信托？

推定信托是指并非通过明确协议设立，而是基于交易的性质和公平原则，由法律运作而产生的信托关系。它通常发生在法律上的所有权与实际的受益所有权分离的情况下。

2. 推定信托与明示信托有什么区别？

明示信托是通过当事人的明确意图以书面形式设立的，而推定信托则并非基于明确协议，而是由法律推定产生的。

3. 哪些情况下法院会认定推定信托的存在？

法院会根据具体情况综合考虑各种因素，例如交易的目的、当事人的关系、付款情况、占有情况以及是否存在归还财产的约定等。

4. 地契是否能保证房产的绝对所有权？

地契是重要的所有权证明，但并非绝对保证。在存在欺诈、错误或推定信托等情况下，地契可能无法反映实际的所有权状况。

5. 如何避免因推定信托引发的房产纠纷？

最有效的方法是以书面形式明确约定各方的权利和义务，并寻求律师的专业法律咨询。在家庭成员之间进行房产交易时，尤其需要谨慎。

在 ASG Law，我们精通菲律宾的房产法，包括复杂的推定信托问题。如果您面临类似的房产纠纷或需要法律咨询，请随时联系我们，我们将竭诚为您提供专业的法律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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