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的誓言不仅仅是一个仪式：品格和律师资格
案例引用：RE: PETITION OF AL ARGOSINO TO TAKE THE LAWYER’S OATH, 案例编号 34631
在菲律宾，律师不仅需要通过难度极高的律师执照考试，还需要证明自己具备“良好品格”。但如果一位有犯罪记录的人通过了考试，他还能被允许宣誓成为律师吗？这个引人深思的问题，正是最高法院在“阿尔·阿戈西诺律师宣誓请愿案”中所面临的核心问题。本案不仅仅关乎一位个人的命运，更触及了法律 profession 的本质：律师的道德标准究竟应该有多高？过去的错误是否会永远剥夺一个人追求法律事业的权利？
法律背景：律师的“良好品格”要求
在菲律宾，律师资格的取得并非易事。除了完成法律学业并通过律师执照考试外，申请人还必须满足一系列严格的要求，其中最关键的之一就是“良好品格”（good moral character）。这项要求并非仅仅停留在纸面上，而是律师 profession 的基石。律师被视为司法体系的守护者，他们的言行举止直接影响着公众对法律和司法的信任。因此，最高法院有权拒绝品格有缺陷的人进入律师队伍，以维护律师 profession 的崇高形象。
那么，“良好品格”究竟意味着什么？菲律宾法律并没有明确的定义，但通常理解为正直、诚实、可靠以及尊重法律和伦理规范。这不仅仅是指没有犯罪记录，更涵盖了一个人的整体道德操守和社会责任感。即使一个人没有被判刑，如果其行为显示出缺乏基本的道德标准，也可能被认为不具备“良好品格”。
与“良好品格”密切相关的另一个概念是“缓刑”（probation）。在菲律宾，缓刑是一种刑罚替代措施，允许符合条件的罪犯在社区中服刑，而不是监禁。成功完成缓刑通常被视为悔改和重新融入社会的象征。然而，缓刑是否足以弥补过去的错误，从而满足“良好品格”的要求，这是一个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复杂问题。
本案的关键在于，如何衡量一位曾经犯下过失杀人罪的律师执照考试通过者的“良好品格”。最高法院需要权衡过去的犯罪行为与申请人后来的悔改表现，以及公众对律师 profession 道德标准的要求。
案件回顾：从悲剧到救赎
阿尔·阿戈西诺在 1993 年的律师执照考试中榜上有名，本应前途光明。然而，一场悲剧却让他的律师之路蒙上阴影。原来，在 1991 年，阿戈西诺参与了一起兄弟会入会仪式，仪式中一位名叫劳尔·卡马利甘的新生不幸身亡。阿戈西诺和另外七名被告最初被指控犯有杀人罪。然而，经过协商，他们后来承认了过失杀人罪，并被判处有期徒刑。
值得注意的是，阿戈西诺获得了缓刑，并在 1994 年成功完成了缓刑。这表明他在一定程度上悔改并重新融入了社会。然而，对于最高法院来说，仅仅完成缓刑是不够的。法院需要更充分的证据来证明阿戈西诺已经洗刷了过去的污点，重新获得了“良好品格”。
为了证明自己已经符合律师的道德标准，阿戈西诺提交了大量证据，包括两位参议员、五位审判法官和六位宗教人士的证明信。这些证明信都肯定了阿戈西诺的品格和为人。此外，阿戈西诺还积极参与社区服务，并与受害者家属共同设立了奖学金基金，以纪念去世的新生卡马利甘。这些行动都显示了阿戈西诺的悔过之心和积极弥补错误的态度。
然而，受害者卡马利甘的父亲，律师吉尔伯特·卡马利甘的态度却十分复杂。虽然他表示已经原谅了阿戈西诺等被告，但他仍然无法确定阿戈西诺是否已经具备成为律师的道德资格。卡马利甘律师的评论体现了受害者家属内心的挣扎和痛苦，也突显了本案的道德复杂性。
最高法院在 1995 年 7 月 13 日的决议中指出，参与“长时间和无意义的身体虐待，使得法院无法认定参与者（本案中的请愿人）当时具备良好的品格。” 但同时，法院也表示，愿意重新考虑阿戈西诺是否已经弥补了道德品格方面的缺陷。
最终，经过慎重考虑，最高法院在 1997 年 3 月 19 日的决议中，允许阿戈西诺宣誓成为律师。法院认为，阿戈西诺并非天性邪恶，各种证明信都表明他是一位虔诚的天主教徒，热心公益事业。法院也注意到，阿戈西诺已经尽力弥补了对卡马利甘造成的伤害。考虑到年轻人的冲动和不成熟，法院愿意给予阿戈西诺改过自新的机会。
最高法院在决议中强调，律师的誓言不仅仅是一个仪式，而是对律师职业道德的庄严承诺。法院希望阿戈西诺能够牢记誓言，严格遵守律师职业道德规范，为社会和正义做出贡献。
法院的关键推理：
- “法院认识到阿戈西诺先生并非天生道德败坏。相反，各种证明信表明，他是一位虔诚的天主教徒，真正关心公民义务和公共服务。”
- “法院相信阿戈西诺先生已经尽一切努力弥补劳尔·卡马利甘的去世。我们准备给予他无罪推定的权利，并注意到年轻人普遍倾向于鲁莽、轻率和缺乏远见。”
实践意义：宽恕与第二次机会
“阿尔·阿戈西诺律师宣誓请愿案”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它表明，即使一个人过去犯过错误，包括刑事犯罪，也并非永远丧失成为律师的资格。关键在于，这个人是否真正悔改，是否采取了积极措施弥补错误，以及是否获得了社会和受害者的谅解。本案为那些曾经犯错但渴望追求法律事业的人带来了希望，也体现了菲律宾司法体系的宽容和人性化。
对于律师行业而言，本案也提出了一个重要的警示：律师的道德标准不仅仅体现在执业过程中，也体现在个人的日常行为中。律师必须始终保持高尚的品格，才能赢得公众的信任，维护律师 profession 的尊严。
关键教训：
- 品格至上： 律师的“良好品格”是律师资格的重要组成部分，甚至比学业成绩和考试成绩更重要。
- 悔过自新： 过去的错误并非不可饶恕，真诚的悔改和积极的弥补措施可以帮助一个人重新获得“良好品格”。
- 宽恕的力量： 受害者的宽恕对于罪犯的救赎至关重要，也体现了社会的宽容和进步。
- 律师誓言的意义： 律师誓言不仅仅是一个仪式，而是对律师职业道德的庄严承诺，每个律师都应该时刻牢记。
常见问题解答
问：律师执照考试通过后，还需要进行品格审查吗？
答：是的。在菲律宾，即使通过了律师执照考试，最高法院还会对考生进行品格审查。只有通过品格审查，才能被允许宣誓成为律师。
问：什么样的犯罪记录会影响律师的品格审查？
答：任何显示出缺乏诚实、正直或尊重法律的犯罪记录都可能影响品格审查。严重犯罪，如谋杀、贪污等，通常会被认为是不具备“良好品格”的有力证据。但法院会综合考虑犯罪性质、犯罪时间、悔罪表现等因素。
问：缓刑是否意味着已经通过了品格审查？
答：缓刑是悔改的积极信号，但并不自动等同于通过品格审查。法院会综合考虑缓刑的完成情况、缓刑期间的表现以及其他证明品格的证据。
问：如果品格审查没有通过，还有机会重新申请吗？
答：是的。如果品格审查没有通过，申请人可以在一段时间后重新提交申请，并提供新的证据证明自己已经具备“良好品格”。
问：律师在执业过程中如果品格出现问题，会受到什么处分？
答：律师在执业过程中如果违反职业道德规范，品格出现问题，可能会受到纪律处分，包括警告、停业甚至吊销律师执照。
问：本案对其他有犯罪记录的人申请律师资格有何借鉴意义？
答：本案表明，有犯罪记录的人并非完全没有机会成为律师。关键在于真诚悔改，积极弥补错误，并提供充分的证据证明自己已经具备“良好品格”。
问：如何理解“年轻人普遍倾向于鲁莽、轻率和缺乏远见”的说法在本案中的作用？
答：最高法院在判决中考虑到阿戈西诺犯罪时还年轻，可能存在考虑不周、行为冲动的情况。这表明法院在品格审查中也会考虑年龄和成长背景等因素，给予年轻人改过自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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