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最高法院裁定：即使支票仅作为担保，跳票仍属违法
G.R. No. 120149 DOMINGO DICO, JR., 诉上诉法院和菲律宾人民案
商业交易中，支票被广泛用作支付工具。然而，当支票跳票时，可能会引发严重的法律后果。菲律宾的《反跳票法》（Batas Pambansa Blg. 22，简称 B.P. 22）旨在打击签发空头支票的行为，维护商业信誉。很多人可能认为，如果支票并非用于实际支付，而仅作为债务担保，那么签发空头支票是否可以免于刑责？在 DOMINGO DICO, JR. v. COURT OF APPEALS AND PEOPLE OF THE PHILIPPINES 案中，菲律宾最高法院明确指出，即使支票仅作为担保，签发空头支票仍然构成违法行为，必须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跳票的法律背景：B.P. 22 法案
B.P. 22 法案，通常被称为《反跳票法》，旨在惩罚“签发空头支票”的行为。该法案第二条明确规定：
“任何人制作、签发并开出任何支票以支付账户或价值，在签发时明知其在付款银行中没有足够的资金或信用……并且该支票随后被拒付……应处以监禁……”
本法案的核心在于打击签发无资金或超额透支支票的行为，以维护金融体系的稳定和商业交易的可靠性。值得注意的是，B.P. 22 是一部恶意禁止 (mala prohibita) 法规，这意味着违法行为本身即构成犯罪，而无需考虑行为人的犯罪意图。换句话说，即使签发支票的人并非有意欺诈，只要支票跳票，就可能触犯法律。
此前，在 Magno v. CA 案中，最高法院曾对 B.P. 22 的适用范围进行过一定的限制性解释，引发了一些关于担保支票是否适用 B.P. 22 的疑问。然而，在 Dico 案中，最高法院明确澄清了这一问题，强调 B.P. 22 的适用范围非常广泛，不排除担保支票。
案件回顾：迪科签发担保支票被判有罪
本案的被告人多明戈·迪科（Domingo Dico Jr.）经营一家面包店。他向原告玛吉·林·赵（Margie Lim Chao）购买烘焙原料，并开具了一系列远期支票作为付款。起初，这些支票是用于支付货款。后来，迪科和赵女士开始合伙经营汽车零件生意，迪科提出用合伙生意的利润来抵消面包店的货款。赵女士同意了，但为了“安全起见”，她要求迪科将所有未兑现的支票日期更改为同一日期，1987年8月3日，迪科也在新日期旁签了字。
然而，当赵女士在1987年9月存入这些支票时，所有支票均因“账户已关闭”而被退票。赵女士多次要求迪科兑现支票，但遭到拒绝，遂向法院提起诉讼，指控迪科违反 B.P. 22 法案。
迪科辩称，这些支票最初是作为购买烘焙原料的付款，但在后来的合伙生意中，这些支票实际上已转为“担保”，以保证他在合伙生意中的义务。他认为，根据 Magno v. CA 案的判例，担保支票不应适用 B.P. 22 法案。
地区审判法院和上诉法院均判决迪科有罪。迪科不服，上诉至最高法院。
最高法院维持了下级法院的判决，理由如下：
- B.P. 22 法案的适用范围广泛： 最高法院重申，B.P. 22 法案并未区分支票是用于支付债务还是仅作为担保。法律条文明确指出，任何人签发支票“以支付账户或价值”，如果支票跳票，就应受到惩罚。
- 担保支票同样具有支付功能： 法院指出，当支票被提交银行兑付时，银行通常会兑付，无论支票是用于支付债务还是仅作为担保。因此，担保支票与普通支付支票并无本质区别，同样可能对持票人造成损害。
- Magno v. CA 案不适用本案： 法院解释了 Magno v. CA 案与本案的区别。Magno 案中，被告人并未实际收到支票所涉款项，而 Dico 案中，迪科签发支票是为了支付实际收到的烘焙原料货款。因此，Magno 案的判例不适用于本案。
最高法院在判决中引用了 Que v. People 和 People vs. Nitafan 等先例，进一步强调了 B.P. 22 法案的立法目的，即遏制空头支票的泛滥，维护商业秩序和社会公众的利益。法院强调，不能因为当事人之间的私下协议（例如，支票仅作为担保）而免除 B.P. 22 法案的惩罚。
法院最终驳回了迪科的上诉，维持了上诉法院的判决，判处迪科因违反 B.P. 22 法案而有罪。
案件的实践意义：企业和个人应吸取的教训
本案再次明确了菲律宾《反跳票法》的严格性。即使支票仅作为担保，签发空头支票仍然可能构成刑事犯罪。这一判决对企业和个人都具有重要的警示意义：
- B.P. 22 法案是严格责任法： 无论签发支票的意图如何，只要支票跳票，就可能触犯 B.P. 22 法案。即使并非故意欺诈，也可能面临刑事处罚。
- 担保支票同样受 B.P. 22 法案约束： 不要认为担保支票可以游离于 B.P. 22 法案之外。最高法院已明确，担保支票与普通支付支票并无区别，同样适用 B.P. 22 法案。
- 务必确保账户有足够资金： 在签发支票之前，务必仔细核对银行账户余额，确保有足够的资金支付支票金额。避免因疏忽或误判而签发空头支票。
常见问题解答
1. 什么是 B.P. 22 法案？
B.P. 22 法案，即《反跳票法》，是菲律宾的一项法律，旨在惩罚签发空头支票的行为。违反该法案可能面临刑事处罚，包括监禁和罚款。
2. 如果我签发支票时并不知道账户资金不足，是否也会被判有罪？
是的。B.P. 22 法案是恶意禁止 (mala prohibita) 法规，不要求证明犯罪意图。只要支票跳票，且满足其他构成要件，就可能被判有罪。
3. 担保支票和普通支付支票有什么区别？担保支票也适用 B.P. 22 法案吗？
在法律上，B.P. 22 法案并未对担保支票和普通支付支票进行区分。最高法院在 Dico 案中明确指出，担保支票同样适用 B.P. 22 法案。关键在于支票是否被签发“以支付账户或价值”，以及支票是否跳票。
4. 违反 B.P. 22 法案会受到什么处罚？
B.P. 22 法案规定的刑罚包括监禁和罚款。具体的刑罚幅度取决于案件的具体情况和法院的判决。
5. 除了刑事责任，签发空头支票还需要承担民事责任吗？
是的。除了刑事责任外，签发空头支票的人还需要承担民事责任，即赔偿持票人的损失，包括支票金额、利息、律师费等。
6. B.P. 22 法案的追诉时效是多久？
B.P. 22 法案的追诉时效取决于刑罚的轻重。一般来说，较轻的罪行追诉时效较短，较重的罪行追诉时效较长。具体的追诉时效需要根据菲律宾的刑事诉讼法来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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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rce: Supreme Court E-Libr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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