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最高法院裁决：理解间接雇主对工资差额的连带责任，但不包括非法解雇
G.R. Nos. 116476-84, May 21, 1998 – 玫瑰木加工有限公司 诉 国家劳工关系委员会等
引言
在菲律宾，企业经常与保安机构签订合同，以保障其场所的安全。当保安人员的工资和就业权利受到侵犯时，责任由谁承担？玫瑰木加工有限公司诉国家劳工关系委员会案（Rosewood Processing, Inc. vs. National Labor Relations Commission）澄清了主要雇主（即雇用保安机构的企业）和保安机构作为承包商在工资和非法解雇方面的连带责任。本案强调了企业在确保其场所工作的保安人员获得公平工资方面所起的重要作用，即使这些人员并非直接受雇于他们。
本案的核心问题是，当保安机构未能支付其雇员的法定工资并非法解雇他们时，玫瑰木加工有限公司作为间接雇主，在何种程度上承担连带责任？最高法院的裁决对菲律宾的企业和劳动者都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
法律背景：菲律宾劳工法中的承包和连带责任
菲律宾劳工法允许雇主通过承包商或分包商安排某些工作或服务。然而，为了保护劳动者的权利，劳工法规定了“间接雇主”的概念，并对主要雇主和承包商施加了连带责任。
《劳工法典》第106条“承包商或分包商”明确指出：
“当雇主与他人签订合同以完成前者的工作时，承包商及其分包商（如有）的雇员应按照本法典的规定获得报酬。
如果承包商或分包商未能按照本法典的规定支付其雇员的工资，雇主应与承包商或分包商对这些雇员承担连带责任，责任范围为合同项下完成的工作量，责任方式和程度与直接雇用的雇员相同。”
第107条“间接雇主”进一步扩展了这一责任：
“紧接前条的规定同样适用于任何非雇主的人、合伙企业、协会或公司，其与独立承包商签订合同以完成任何工作、任务、职务或项目。”
第109条“连带责任”则强调了雇主和间接雇主对违反劳工法典的连带责任：
“尽管现有法律有相反规定，但每个雇主或间接雇主应与其承包商或分包商共同承担违反本法典任何规定的责任。为确定其在本章项下的民事责任范围，应将其视为直接雇主。”
这些条款旨在防止雇主利用承包安排逃避其作为雇主的责任，特别是支付法定最低工资和保障劳动者基本权益的责任。连带责任意味着工人可以向承包商或主要雇主中的任何一方追索全部工资和福利。
案件回顾：玫瑰木加工有限公司案
本案的起因是多名保安人员对退伍军人菲律宾童子军保安机构（Veterans Philippine Scout Security Agency，以下简称“保安机构”）及其客户玫瑰木加工有限公司（Rosewood Processing, Inc.，以下简称“玫瑰木”）提起的申诉。这些保安人员声称遭到非法解雇，并且未获得足额工资、加班费、节假日工资、13薪等法定福利。
最初，申诉仅针对保安机构。后来，保安机构将玫瑰木列为第三方被告，声称玫瑰木未能履行合同义务，导致保安机构无法支付保安人员的工资。劳工仲裁员最初裁定保安机构和玫瑰木对保安人员的工资主张承担连带责任。
玫瑰木不服仲裁员的裁决，向国家劳工关系委员会（NLRC）提出上诉。然而，NLRC以玫瑰木未在规定期限内提交上诉保证金为由驳回了上诉。玫瑰木随后向最高法院提起申诉，质疑NLRC的裁决。
最高法院的裁决：部分支持玫瑰木的上诉
最高法院部分支持了玫瑰木的上诉，推翻了NLRC的裁决。法院认为，玫瑰木实际上在很大程度上遵守了上诉保证金的要求，因为它提交了减少保证金的动议和部分保证金。法院强调，程序规则应服务于实质正义，而非阻碍正义。
在实体问题上，最高法院确认了玫瑰木作为间接雇主，对其在玫瑰木工作期间的保安人员的工资差额承担连带责任。法院依据《劳工法典》第106、107和109条，重申了间接雇主对承包商雇员的工资义务。
然而，最高法院推翻了NLRC关于玫瑰木对非法解雇的back wages（欠薪）和separation pay（遣散费）承担连带责任的裁决。法院认为，非法解雇的责任主要在于保安机构，玫瑰木并未参与或串谋非法解雇行为。法院指出，间接雇主的连带责任应限于合同项下完成的工作，以及违反工资支付规定的情况，而不应扩大到惩罚性的非法解雇责任，除非有证据表明间接雇主与非法解雇行为有关。
最高法院逐一审查了每位申诉人的情况，并裁定玫瑰木仅对其在玫瑰木工作期间的工资差额承担连带责任，而无需承担非法解雇的back wages和separation pay。对于从未在玫瑰木工作的申诉人卡布雷拉（Cabrera），法院裁定玫瑰木不承担任何责任。
实践意义与启示
玫瑰木加工有限公司案对菲律宾的企业具有重要的实践指导意义。本案明确了间接雇主在劳务承包关系中的责任范围，特别是在工资和非法解雇方面的责任。
对企业的启示：
- 尽职调查和选择信誉良好的承包商：企业在选择保安机构等承包商时，应进行充分的尽职调查，确保承包商具有良好的信誉和合规记录，能够遵守劳工法律，按时足额支付员工工资和福利。
- 合同条款应明确工资标准和支付责任：企业与承包商签订合同时，应明确约定保安人员的工资标准、福利待遇和支付责任，确保工资水平符合法定最低标准，并明确承包商有义务按时支付工资和福利。
- 监督承包商的合规性：企业应定期监督承包商的劳工合规情况，包括工资支付、工作时间、福利待遇等方面，及时发现和纠正问题，避免承担连带责任。
- 了解连带责任的范围：企业应清楚了解作为间接雇主，其在劳工法下的连带责任范围，特别是在工资支付方面的责任。即使保安人员不是直接雇员，企业仍可能因承包商的违规行为而承担法律责任。
- 及时处理劳工申诉：当保安人员或其他承包商雇员提出劳工申诉时，企业应积极配合调查，及时处理问题，避免事态扩大，并采取措施防止类似问题再次发生。
关键教训：
- 间接雇主对其承包商雇员的工资差额承担连带责任，责任范围限于雇员在间接雇主处工作期间。
- 间接雇主一般不承担承包商非法解雇雇员的back wages和separation pay，除非有证据表明间接雇主参与或串谋非法解雇行为。
- 企业应加强对承包商的监督和管理，确保劳务派遣安排符合劳工法律，保护劳动者的合法权益，避免不必要的法律风险。
常见问题解答 (FAQ)
1. 什么是间接雇主？
间接雇主是指与独立承包商签订合同，委托其完成特定工作、任务或项目的企业或个人。例如，雇用保安机构的企业就是保安人员的间接雇主。
2. 间接雇主对承包商雇员承担哪些责任？
根据菲律宾劳工法，间接雇主对承包商雇员的工资支付承担连带责任，责任范围限于雇员在间接雇主处工作期间的工资差额。这意味着如果承包商未能足额支付工资，雇员可以向间接雇主要求支付工资差额。
3. 间接雇主是否对承包商雇员的非法解雇承担责任？
一般情况下，间接雇主不承担承包商非法解雇雇员的责任，除非有证据表明间接雇主参与或串谋非法解雇行为。本案的最高法院裁决明确了这一点。
4. 企业如何避免承担间接雇主的连带责任？
企业可以通过以下措施降低风险：选择信誉良好的承包商、在合同中明确工资标准和支付责任、加强对承包商的合规监督、及时处理劳工申诉等。
5. 如果保安机构未能支付工资，保安人员应该向谁求助？
保安人员可以同时向保安机构和雇用保安机构的企业（间接雇主）追索工资。根据连带责任原则，他们可以向任何一方要求支付全部工资。
6. 玫瑰木案对其他行业的劳务派遣安排有何借鉴意义？
玫瑰木案的原则适用于所有行业的劳务派遣安排。企业在使用劳务派遣时，都应注意作为间接雇主的责任，确保派遣员工的工资和福利得到保障，并加强对劳务派遣机构的合规管理。
7. 如何理解“连带责任”？
“连带责任”意味着多个责任人对同一债务承担全部责任。债权人可以向任何一个或多个责任人追索全部债务，被追索的责任人不得以其他责任人也应承担责任为由进行抗辩。在本案中，保安人员可以向保安机构或玫瑰木中的任何一方追索全部工资差额。
8. 如果企业已经按合同约定向保安机构支付了服务费，还需要承担连带责任吗？
是的，即使企业已经按合同约定向保安机构支付了服务费，如果保安机构未能足额支付保安人员工资，企业仍然需要承担连带责任。这是因为劳工法旨在保护劳动者的权益，防止雇主通过承包安排逃避责任。
9. 如何计算工资差额？
工资差额是指实际支付的工资与法定最低工资标准之间的差额。计算工资差额需要考虑法定最低工资标准、工作时间、加班情况、节假日等因素。
10. 企业可以要求承包商承担连带责任吗？
是的，企业在承担连带责任后，可以根据与承包商的合同约定，向承包商追偿其承担的损失。通常，企业可以在与承包商签订合同时，要求承包商提供担保或购买责任保险，以降低风险。
ASG Law律师事务所 在劳动法领域拥有丰富的经验，尤其擅长处理劳务派遣和承包相关的法律问题。如果您在菲律宾有相关的法律需求，欢迎随时联系我们进行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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