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菲律宾的家庭暴力案件中主张自卫：对配偶施暴案件的关键教训

G.R. No. 107801, 1997年3月26日

在菲律宾，家庭暴力是一个令人担忧的现实，它经常引发关于自卫，特别是当施暴者是受害者的配偶时，复杂的法律问题。菲律宾最高法院审理的菲律宾人民诉罗萨里奥·V·伊格纳西奥案，深入探讨了在配偶杀害案件中自卫主张的细微差别。本案为了解菲律宾法律如何处理家庭暴力背景下的自卫以及在配偶杀害案件中确立婚姻关系提供了宝贵的见解。

引言：家庭暴力和自卫的交叉点

想象一下这样的情景：在一个充满争吵的夜晚之后，一个女人发现自己面临着愤怒的丈夫，他挥舞着武器并威胁着她的生命。在恐惧和绝望的瞬间，她采取了行动，最终导致了他的死亡。这名妇女是凶手还是受害者？在菲律宾法律下，答案并非一概而论，它取决于复杂的情况以及自卫原则的适用。

菲律宾人民诉伊格纳西奥案生动地说明了这种困境。罗萨里奥·伊格纳西奥被指控犯有杀害丈夫的罪行。她的辩护理由是自卫。最高法院的判决不仅决定了伊格纳西奥的命运，也阐明了菲律宾法律中自卫的必要要素，尤其是在家庭暴力的背景下。本案成为一个重要的判例，指导法院评估配偶杀害案件中自卫主张的有效性，并强调了充分证明自卫和婚姻关系以确定罪行性质的关键作用。

菲律宾法律中的自卫和杀害配偶罪：法律背景

为了理解伊格纳西奥案的判决，必须先了解菲律宾刑法中关于自卫和杀害配偶罪的相关法律原则。

自卫是菲律宾修订刑法典第11条承认的一种正当理由。根据该法条，如果一个人为了抵御非法侵犯而采取必要且合理的手段，并且没有充分的挑衅，则不承担刑事责任。自卫的必要要素是：

1. 非法侵犯：这是自卫主张的先决条件。必须存在来自受害者的实际的、突然的、出乎意料的攻击或迫在眉睫的危险，而不仅仅是威胁或恐吓姿态。
2. 合理必要性：自卫者使用的手段必须与其所抵御的侵犯程度合理相当。换句话说，自卫行为不能超过必要的范围。
3. 缺乏充分挑衅：自卫者不得挑衅受害者的攻击。

未能证明这些要素中的任何一个都会使自卫主张失败。重要的是，被告人承担着通过明确、清晰和令人信服的证据证明自卫的责任。

另一方面，杀害配偶罪是指一方配偶非法杀害另一方配偶的罪行。菲律宾修订刑法典第246条规定了杀害配偶罪，并处以终身监禁至死刑的处罚。杀害配偶罪的加重情节在于施暴者和受害者之间的婚姻关系。值得注意的是，为了构成杀害配偶罪，必须确立施暴者和受害者之间存在合法的婚姻关系。

在本案中，伊格纳西奥承认杀害了她的丈夫，但辩称她是为了自卫。此外，她对她与受害者之间婚姻关系的有效性提出了质疑，试图将罪行从杀害配偶罪降为杀人罪。

案件分解：菲律宾人民诉伊格纳西奥案

事实背景：罗萨里奥·伊格纳西奥被指控犯有杀害配偶罪，原因是她在1992年2月10日在黎刹省罗德里格斯市用木棍（palo-palo）致命地击打了她的丈夫胡安·伊格纳西奥。起诉方称，在争吵之后，伊格纳西奥用木棍击打了胡安的后颈，导致了他的死亡。另一方面，伊格纳西奥辩称，她只是为了自卫，因为她的丈夫喝醉了，手持砍刀威胁她。

审判法院的判决：黎刹地区审判法院第76分庭认定伊格纳西奥犯有杀害配偶罪，判处终身监禁，并赔偿胡安·伊格纳西奥的继承人30,000比索。法院驳回了伊格纳西奥的自卫主张，理由是她未能证明非法侵犯的必要要素。

最高法院的上诉：伊格纳西奥向最高法院提出上诉，辩称审判法院在认定她犯有杀害配偶罪时犯了错误。她在上诉中提出了两个主要论点：

1. 自卫：伊格纳西奥辩称，她只是为了自卫而行动，因为她的丈夫非法侵犯了她。她声称她的丈夫手持砍刀威胁她，她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用木棍击打了他。
2. 婚姻关系：伊格纳西奥还质疑她与受害者之间婚姻关系的有效性。她辩称，起诉方未能充分证明他们是合法夫妻，因此她最多只能被判犯有杀人罪，而不是杀害配偶罪。

最高法院的裁决：最高法院驳回了伊格纳西奥的上诉，维持了审判法院的判决，但将对受害者继承人的赔偿额增加到50,000比索。最高法院的裁决集中在自卫和婚姻关系的两个关键问题上。

关于自卫：最高法院强调，自卫主张的关键要素是非法侵犯。法院认为，伊格纳西奥未能证明她的丈夫对她进行了非法侵犯。法院指出，根据起诉方的证人（伊格纳西奥的女儿米拉格罗斯·卡巴尼拉）的证词，伊格纳西奥实际上是在受害者能够拿到他的砍刀之前就用木棍击打了他。法院还强调，被告人自己承认她只是认为她的丈夫会打她，但这不足以构成非法侵犯。法院引用了证词：

“法院：
问：他真的要打你吗？
答：是的，先生。
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答：因为以前他也对我这样做过，先生。
问：但在那一刻，你真的确定他要打你吗？
答：我确定他会打我，先生。
问：用这根木棍打他有必要吗？
答：我打他是因为我自卫，先生。（重点强调）”

法院认为，证词表明伊格纳西奥的行为是先发制人的，而不是对实际的非法侵犯的回应。由于未能证明非法侵犯，法院驳回了她的自卫主张。

关于婚姻关系：关于婚姻关系，最高法院认为，起诉方充分确立了伊格纳西奥和受害者是合法夫妻。法院指出，伊格纳西奥自己承认受害者是她的第四任丈夫，并且他们是在黎刹省蒙塔尔班的一名法官面前结婚的。受害者的儿子和伊格纳西奥的女儿也作证说他们是夫妻。法院援引了婚姻推定原则，即“同居并表现得像夫妻的人，在没有任何相反推定或特殊证据的情况下，推定为实际上已婚。”法院认为，伊格纳西奥自己的陈述以及其他证人的证词足以证明他们之间存在婚姻关系，从而构成杀害配偶罪。

法院最终裁定伊格纳西奥犯有杀害配偶罪，并维持了终身监禁的刑罚，但将赔偿额增加到50,000比索。

实践意义：从伊格纳西奥案中吸取的教训

菲律宾人民诉伊格纳西奥案为菲律宾的家庭暴力案件，特别是涉及配偶杀害案件，提供了重要的实践意义。本案强调了以下关键教训：

1. 自卫的先决条件是非法侵犯：为了成功主张自卫，必须存在来自受害者的非法侵犯。仅仅是恐惧或对潜在攻击的预期是不够的。必须存在实际的、迫在眉睫的危险，危及自卫者的生命或人身安全。
2. 自卫的举证责任在于被告人：在菲律宾，当被告人主张自卫时，他们承担着通过明确、清晰和令人信服的证据证明其主张的责任。未能满足这一举证责任将导致自卫主张被驳回。
3. 婚姻关系可以通过各种证据确立：在杀害配偶罪案件中，确立施暴者和受害者之间的婚姻关系至关重要。婚姻关系可以通过被告人自己的承认、证人证词以及婚姻推定来证明。正式的婚姻证明文件不是唯一的要求。
4. 家庭暴力背景下的自卫主张需要仔细审查：法院仔细审查家庭暴力背景下的自卫主张，以确保自卫主张没有被用作逃避对其配偶施暴行为负责的借口。虽然菲律宾法律承认自卫权，但它不能被滥用以开脱不法行为。

常见问题解答

1. 如果我的配偶对我进行口头威胁，我是否可以主张自卫？
不行，仅仅是口头威胁通常不足以构成自卫所需的非法侵犯。非法侵犯必须是实际的、迫在眉睫的危险，危及您的生命或人身安全，而不仅仅是言语威胁。

2. 如果我的配偶喝醉了并挥舞着武器，但我先发制人地攻击了他，这算是自卫吗？
不一定。先发制人的攻击通常不被认为是自卫。为了主张自卫，必须存在来自施暴者的非法侵犯，并且您的反应必须是为了抵御该侵犯。如果您在您的配偶实际攻击您之前就攻击了他，自卫主张可能不成立。

3. 如果我为了自卫而使用超过配偶使用的武力，我还能主张自卫吗？
这取决于情况。自卫的一个要素是合理必要性，这意味着您使用的手段必须与所抵御的侵犯程度合理相当。如果您使用的武力明显超过了必要的范围，自卫主张可能会被削弱。

4. 如果我没有结婚证，但我与受害者同居多年，我会被指控犯有杀害配偶罪吗？
根据菲律宾法律，杀害配偶罪特指杀害合法配偶。如果你们没有合法结婚，您可能不会被指控犯有杀害配偶罪。但是，您仍然可能因杀人罪或其他罪行而被追究责任，具体取决于具体情况。

5. 自愿投案对杀害配偶罪案件有影响吗？
是的，自愿投案可以作为减轻处罚的情节在杀害配偶罪案件中予以考虑。在伊格纳西奥案中，法院在判处被告人终身监禁时考虑了自愿投案的情节。

6. 在家庭暴力案件中，除了自卫之外，还有其他辩护理由吗？
是的，根据具体情况，家庭暴力案件中可能存在其他辩护理由，例如精神错乱、情急犯罪或不完全自卫（作为减轻处罚的情节）。

7. 如果我是家庭暴力受害者，我应该怎么做？
如果您是家庭暴力受害者，寻求帮助至关重要。您可以向执法部门、地方政府单位或妇女权利组织寻求帮助。记录事件并保留任何身体伤害的证据也很重要。您也可以咨询律师，以了解您的法律选择和权利。

8. 如果我被错误地指控犯有杀害配偶罪，我应该怎么做？
如果您被错误地指控犯有杀害配偶罪，聘请有经验的刑事辩护律师至关重要。律师可以帮助您调查案情、收集证据并建立强有力的辩护。

在ASG Law，我们了解菲律宾法律体系的复杂性，尤其是在涉及家庭暴力和自卫主张的情况下。如果您需要法律咨询或代理，请随时通过 nihao@asglawpartners.com 或 联系方式 与我们联系。我们的律师团队致力于提供值得信赖的法律服务，并确保您的权利得到保护。我们ASG Law是这方面的专家，请立即联系我们进行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