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案确立了菲律宾法律下，当海员在雇佣合同有效期内死亡时，雇主的责任范围。最高法院裁定，如果雇主能够充分证明海员的死亡直接归因于其故意的自杀行为，则雇主可以免除死亡赔偿责任。这一裁决强调了举证责任的重要性，雇主必须提供实质性证据来支持自杀的主张，而受益人需要提供证据支持精神疾病等索赔依据，避免雇主承担不应承担的责任。这一判例对菲律宾海员及其家属的权益产生了直接影响，要求在评估死亡赔偿时进行更严格的审查。
海上悲剧：意外事故还是蓄意之举？
本案涉及已故海员哈辛托·特林特林(Jacinto Teringtering)的遗孀埃迪塔·特林特林(Editha Teringtering)及其未成年子女，针对克鲁林克公司(Crewlink, Inc.)及其外国委托人海湾海事服务公司(Gulf Marine Services)提起的诉讼。埃迪塔代表其本人和未成年子女，要求支付死亡赔偿金、子女抚养费、丧葬补助金、损害赔偿金和律师费。埃迪塔声称，哈辛托在履行海员职责期间意外溺水身亡，有权获得相应的死亡赔偿金。但克鲁林克公司辩称，哈辛托是自杀身亡，因此不应承担赔偿责任。本案的核心问题是，海员在合同期内死亡，雇主是否一定需要赔偿？是否存在雇主可以免除责任的情况？
劳动仲裁员和全国劳工关系委员会（NLRC）最初驳回了埃迪塔的索赔请求，认定哈辛托的死亡是由于其故意跳海造成的。但是，上诉法院推翻了NLRC的裁决，裁定克鲁林克公司和海湾海事服务公司应共同对哈辛托的死亡承担责任，并支付相应的赔偿金。克鲁林克公司不服上诉法院的判决，遂向最高法院提起上诉。
最高法院在此案中指出，对上诉法院的复审仅限于法律错误的审查，除非有证据表明事实认定缺乏记录支持或存在明显错误。通常情况下，行政机构和准司法机构的事实认定应受到尊重，因为他们的管辖权仅限于特定事项，但如果存在滥用自由裁量权或无视记录证据的情况，最高法院有权进行干预。在本案中，劳动仲裁员发现哈辛托跳海并非意外，而是故意行为。船长奥斯卡·莫拉多(Oscar Morado)的事故报告详细叙述了导致哈辛托死亡的情况，这些情况也被记录在首席官员的航海日志中，并经莫拉多船长在菲律宾大使馆证明。
最高法院认为，没有理由不相信所提交的证据以及劳动仲裁员的调查结果。事实调查人员的调查结果，通常不仅应受到尊重，甚至应被法院视为最终结果，尤其是在没有证据表明调查结果是任意的或无视记录在案的证据的情况下。本案的关键在于，克鲁林克公司能否提供充分的证据证明哈辛托的死亡是由于其故意自杀行为造成的。《菲律宾海外就业管理局》（POEA）的“远洋船舶上所有菲律宾海员标准雇佣合同”第二部分C项第6条明确规定：“如果海员因故意自杀而导致任何伤害、丧失能力、残疾或死亡，则不应支付任何赔偿金，但雇主可以证明该伤害、丧失能力、残疾或死亡直接归因于他。”
根据上述规定，只有当雇员的死亡发生在雇佣合同有效期内时，才能获得死亡赔偿金。海员在雇佣期内死亡，雇主应对其继承人承担死亡赔偿责任。但是，这条规则并非绝对，如果雇主能够成功证明海员的死亡是由直接归因于其故意或蓄意行为的伤害造成的，则可以免除责任。在本案中，克鲁林克公司充分证明哈辛托的死亡是由于他故意跳海自杀造成的。另一方面，除了埃迪塔含糊地声称她的丈夫患有精神疾病外，没有任何证据、证人或任何医疗报告来支持她关于哈辛托精神失常的主张。最高法院认为，虽然劳动合同关系涉及公共利益，且应从有利于菲律宾海员的角度合乎逻辑地解释，但公正应在任何情况下都适用于应得之人，并根据既定事实、适用法律和现行判例来执行。因此，最高法院支持了克鲁林克公司的上诉，撤销了上诉法院的判决，恢复了劳动仲裁员和NLRC的原始裁决。
常见问题解答
| 本案的关键问题是什么？ | 本案的关键问题在于，海员死亡赔偿责任中，雇主在何种情况下可以免除责任，特别是当海员死亡归因于自杀行为时，雇主需要承担什么举证责任。法院需要明确界定在雇员自杀身亡时，雇主责任与雇员故意行为之间的界限。 |
| POEA标准雇佣合同关于海员自杀身亡的规定是什么？ | POEA标准雇佣合同规定，如果海员因故意自杀而导致伤亡，原则上不予赔偿，除非雇主能证明该伤亡直接归因于该海员的故意行为，也就是雇主必须拿出足够证据证明海员是自杀。 |
| 本案中，雇主提供了哪些证据来证明海员是自杀？ | 雇主提交了船长报告、航海日志和证人证词，详细记录了海员两次跳海的情况，以及在第一次跳海后，有人负责看管但未能阻止其再次跳海的事实。 |
| 为什么仅仅声称海员有精神问题不足以支持索赔？ | 因为需要提供具体的医疗记录或专业精神科医生的鉴定，才能证实海员在事发时患有精神疾病，并且该疾病与自杀行为之间存在直接的因果关系，仅凭推测不足以支持精神疾病的说法。 |
| 最高法院如何评价劳动仲裁员的事实认定？ | 最高法院通常尊重劳动仲裁员的事实认定，认为他们具有专业知识，除非这些认定缺乏证据支持或存在明显的错误。在本案中，最高法院认可了劳动仲裁员对自杀行为的认定。 |
| 雇主在海员死亡赔偿案件中承担哪些举证责任？ | 如果雇主主张可以免除赔偿责任（例如，由于海员自杀），则雇主需要提供充分的证据来支持其主张。如果雇主不能充分提供证据，可能导致承担赔偿责任。 |
| 本案对其他类似案件有何影响？ | 本案确立了雇主在海员自杀案件中免责的标准，并强调了雇主和雇员都需要提供充分的证据来支持自己的主张。这也意味着以后的海员死亡赔偿案件，如果涉及自杀，需要雇主充分举证。 |
| 如果受益人对法院判决不满意，可以采取什么措施？ | 如果对判决不满意，可以考虑向上级法院提起上诉，但上诉需要基于法律或程序上的错误，而不是简单地重述原始主张。 |
总而言之，克鲁林克公司诉特林特林案强调了在评估海员死亡赔偿时，提供确凿证据的重要性，尤其是在涉及自杀的情况下。这一裁决对雇主和雇员双方都具有重要意义，因为它明确了各自的权利和义务。未来，菲律宾的海员死亡赔偿案件将更加注重证据的收集和呈现，以确保公正的裁决。
如需咨询本裁决在特定情况下的应用，请通过联系方式或发送电子邮件至frontdesk@asglawpartners.com联系ASG Law。
免责声明：本分析仅供参考，不构成法律建议。如需针对您的情况量身定制的具体法律指导，请咨询合格的律师。
来源：CREWLINK, INC. AND/OR GULF MARINE SERVICES VS. EDITHA TERINGTERING, G.R. No. 166803, 2012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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