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诉书不能免除杀婴罪的刑事责任

[ A.M. No. MTJ-00-1248, December 01, 2000 ]

在菲律宾，即使受害人的家属提交了撤诉书，政府仍然有权起诉并惩罚犯下杀婴罪等公共罪行的罪犯。最高法院在帕度亚诉莫利纳法官案中强调了这一重要原则，该案涉及一名法官因错误地驳回了一起杀婴案而受到行政处罚，理由是受害人的寡妇提交了撤诉书。此案突显了菲律宾刑事诉讼的一个基本方面：公共利益优先于个人和解，尤其是在涉及严重罪行时。

法律背景：公共罪行与私人罪行

菲律宾法律区分公共罪行和私人罪行。公共罪行是侵犯公共和平与秩序的行为，即使受害者是个人，也会对整个社会造成危害。杀婴罪，即父母或任何直系后裔杀害子女的行为，被认为是公共罪行，因为它不仅侵犯了受害者的生命权，也严重违反了社会道德规范和法律秩序。由于其公共性质，公共罪行的起诉权属于国家，由公诉人代表人民提起诉讼。

另一方面，私人罪行是指主要侵犯个人权利的行为，对公共秩序的影响较小。这些罪行通常可以由受害者或其家属宽恕或不起诉。然而，对于公共罪行，即使受害者或其家属表示宽恕，国家仍然有义务追究犯罪者的刑事责任。

菲律宾修订刑法典第255条对杀婴罪进行了定义和惩罚：“任何父母、祖父母、任何直系后裔或直系或收养合法配偶，明知故犯地杀害其子女或后裔，无论是合法的还是非法的，或其合法配偶或配偶者，应处以再囚禁刑。”

关于刑事责任的消灭，《菲律宾修订刑法典》第89条列出了刑事责任完全消灭的几种方式，包括被告人死亡、服刑期满、赦免、处方和与民事责任的婚姻。重要的是，撤诉书或受害人的宽恕并不在刑事责任消灭的理由之列。在公共罪行中，撤诉书可能仅影响犯罪者可能承担的民事责任，但绝不会消除国家追究刑事责任的权利。

案件回顾：帕度亚诉莫利纳法官案

案件始于 1997 年 6 月 9 日，当时胡利奥·帕度亚枪杀了他的儿子巴托罗缪·J·帕度亚，导致儿子死亡。胡利奥被指控犯有杀婴罪。在初步调查期间，自称是死者寡妇的梅赛德斯·奥帕米尔-帕度亚提交了一份撤诉书，表示她认为她的公公胡利奥“不应完全为我丈夫巴托罗缪·J·帕度亚的死亡负责”，并请求撤销针对胡利奥的杀婴罪指控。

莫利纳法官根据这份撤诉书，批准了被告胡利奥·帕度亚的撤销刑事指控的动议，理由是“寡妇根据法律是受害方和死者的主要继承人”。法官还下令将案件记录转交省检察官办公室采取适当行动。然而，受害者的母亲法比亚娜·J·帕度亚对法官的这一决定提出行政申诉，指控其严重无视法律和严重滥用自由裁量权。

最高法院对行政申诉进行了审查，并支持法院行政管理官办公室（OCA）的调查结果，即莫利纳法官犯有严重无视法律罪。法院强调，杀婴罪是公共罪行，寡妇的撤诉书不能消除犯罪者的刑事责任。法院指出，法官的职责是了解并适用基本的法律原则，而莫利纳法官在驳回杀婴案时未能做到这一点，构成了严重无视法律。

最高法院的裁决引用了美国诉莱昂诺案（6 Phil 368）的先例，该案确立了“以起诉和惩罚罪犯为目的的公共刑事诉讼不会因对民事责任的妥协而终止，因为惩罚每一项罪行符合社会和公共利益，即使受害方明确放弃赔偿，公诉人也有责任提起刑事诉讼以惩罚罪犯。”

法院进一步驳斥了莫利纳法官的论点，即他没有义务将初步审查的笔录转交给省检察官，理由是《刑事诉讼规则》第 112 条第 5 款中列出的文件清单并非详尽无遗。法院澄清说，调查法官有义务将案件的“全部记录”转交给检察官，其中包括初步审查的笔录。

最终，最高法院认定莫利纳法官犯有严重无视法律罪，并处以 2000 比索的罚款，并警告说，如果将来再次发生相同或类似的 acts，将受到更严厉的处罚。

实践意义：公共罪行案件中的撤诉书

帕度亚诉莫利纳法官案为菲律宾的法律从业人员和公众提供了重要的实践指导，尤其是在涉及公共罪行和撤诉书的情况下。此案明确强调，在诸如杀婴罪等公共罪行中，受害人或其家属的撤诉书不具有消除刑事责任的效力。法官和检察官有义务继续起诉此类案件，以维护公共利益和法律的至高无上地位。

对于法律专业人士而言，此案提醒人们必须彻底掌握基本的法律原则，特别是关于公共罪行和刑事责任的消灭。法官在处理刑事案件时，不能仅仅依赖于当事人的意愿，而必须始终以法律和公共利益为指导。对于公众而言，此案阐明了菲律宾刑事司法系统的运作方式，以及国家在追究犯罪者责任方面的作用，即使受害者或其家属选择宽恕。

重要经验教训：

• 公共罪行与私人罪行： 了解公共罪行和私人罪行之间的区别至关重要。杀婴罪等严重罪行属于公共罪行，国家的起诉权不能被个人行为所取代。
• 撤诉书的局限性： 撤诉书在公共罪行案件中通常无效，不能阻止刑事起诉。它们可能仅影响民事责任。
• 法官的职责： 法官有义务精通法律并正确适用法律，尤其是在刑事案件中。无视基本法律原则可能会导致行政责任。
• 初步调查的重要性： 初步调查是刑事诉讼的关键阶段，法官必须认真履行职责，确保所有必要的记录都转交给检察官。
• 公共利益优先： 在公共罪行案件中，公共利益优先于个人和解。国家有责任确保正义得到伸张，犯罪者受到惩罚。

常见问题解答

1. 什么是撤诉书？

撤诉书是一份宣誓声明，其中投诉人或受害人表示他们不再希望继续追究案件，并要求撤销指控。在某些情况下，尤其是在私人罪行中，撤诉书可能会影响案件的结果。

2. 撤诉书在杀婴案中有效吗？

无效。由于杀婴罪是公共罪行，因此寡妇或其他家庭成员的撤诉书不能阻止国家起诉被告人。国家有权代表公众追究刑事责任。

3. 如果受害人的家属宽恕了被告人，为什么国家还要继续起诉？

因为杀婴罪不仅是对受害者的犯罪，也是对社会的犯罪。国家有责任维护法律和秩序，并确保犯下严重罪行的人受到惩罚，以震慑他人并维护公共安全。

4. 法官在初步调查中的职责是什么？

法官在初步调查中的职责是确定是否存在合理理由相信已犯罪，以及被指控人可能犯下了该罪行。法官还负责确保所有必要的记录都转交给检察官，以便进行进一步的诉讼。

5. 如果法官错误地驳回了刑事案件，会发生什么？

如果法官犯了严重错误，例如在本案中错误地驳回了杀婴案，他们可能会面临行政责任，包括罚款、停职甚至革职。最高法院有权监督和惩处法官的不当行为。

6. 初步调查的记录是否会成为法庭记录的一部分？

根据规则，初步调查的记录通常不会成为地区审判法院案件记录的一部分。但是，调查法官有义务将案件的“全部记录”，包括初步审查的笔录，转交给检察官。

7. 此案对未来的杀婴案有何影响？

帕度亚诉莫利纳法官案巩固了菲律宾法律中关于公共罪行和撤诉书的既定原则。它提醒法官和检察官，撤诉书不能作为驳回杀婴罪等公共罪行案件的理由。它还为未来的类似案件提供了重要的先例。

8. 除了刑事责任外，杀婴罪的犯罪者还可能承担什么责任？

即使撤诉书不影响刑事责任，它也可能影响民事责任。受害者的家属仍然可以对犯罪者提起民事诉讼，要求赔偿损失。然而，撤诉书可能被视为放弃民事赔偿要求的证据。

9. 在菲律宾，律师事务所在处理此类案件中可以提供哪些帮助？

像ASG Law这样的律师事务所可以为涉及刑事案件（包括杀婴罪）的个人和家庭提供全面的法律服务。这包括：

• 法律咨询： 解释菲律宾法律，包括公共罪行和撤诉书的原则。
• 案件代理： 在初步调查、审判和上诉等各个阶段代表客户。
• 法律文件准备： 准备和提交必要的法律文件，如申诉书、动议和辩护状。
• 谈判和和解： 在适当的情况下，代表客户与检察官或另一方进行谈判和和解。

10. 如果我或我认识的人卷入了类似的法律问题，我应该怎么做？

如果您或您认识的人卷入了类似的法律问题，寻求合格律师的法律建议至关重要。律师可以评估案件事实，解释您的权利和选择，并帮助您在复杂的法律程序中维护自己的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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