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职律师的职业责任：即使在公职岗位，律师的职业道德义务依然存在

[A.C. CBD No. 167, March 09, 1999] 潘蒂科斯特斯诉伊巴涅斯案

在菲律宾，律师肩负着维护正义和公众信任的重任。这份责任不仅限于私人执业律师，同样适用于在政府部门工作的公职律师。最高法院在潘蒂科斯特斯诉伊巴涅斯案中明确指出，即使律师以公职身份行事，也不能免除其固有的职业道德义务。本案生动地展示了公职律师在履行职责时必须坚持高标准的道德操守，以及违反这些义务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

案件背景简介

本案源于一起简单的社保缴款事件。检察官伊巴涅斯接受一名妇女帕斯夸尔的委托，代为缴纳拖欠的社会保障系统（SSS）缴款。帕斯夸尔支付了1804比索给伊巴涅斯，但伊巴涅斯却未能及时将这笔钱汇给SSS。一年多后，在律师潘蒂科斯特斯代表帕斯夸尔向法院提起针对伊巴涅斯的职业不当行为申诉后，伊巴涅斯才补缴了这笔款项。案件的核心问题是：检察官伊巴涅斯的行为是否构成职业不当行为？公职律师是否需要遵守与私人执业律师相同的职业道德标准？

菲律宾律师职业责任的法律框架

菲律宾的《律师职业责任准则》（Code of Professional Responsibility）是规范所有律师行为的基石，无论其执业领域或身份。准则第一条第一款（Rule 1.01）明确规定：“律师不得从事非法、不诚实、不道德或欺骗性的行为。” 这一条款体现了对律师职业道德的最基本要求，即诚实正直。

此外，准则第六条（Canon 6）进一步强调了公职律师的职业责任：“本准则适用于政府部门的律师在履行公务时的行为。” 这意味着，公职律师在履行职责时，不仅要遵守公务员的行为规范，更要受到律师职业责任准则的约束。他们不能以公职身份为借口，逃避作为律师应尽的道德义务。

最高法院在以往的案例中也多次强调律师的受托责任（fiduciary duty）。律师与委托人之间存在高度的信任关系，律师有义务妥善管理和处理委托人的财物。即使在本案中，帕斯夸尔并非伊巴涅斯的正式“客户”，但最高法院认为，律师处理委托款项的规则同样适用。正如最高法院在达罗伊诉莱加斯皮案（Daroy v. Legaspi）中所述，“律师与委托人之间的关系本质上是高度受托的……因此，律师有义务及时清算代委托人收到的款项或财产，未能这样做就构成职业不当行为。”

违反职业责任准则将导致纪律处分，轻则谴责、警告，重则停业甚至除名。这些处分旨在维护律师行业的声誉，保护公众利益，确保律师始终以最高的道德标准行事。

潘蒂科斯特斯诉伊巴涅斯案的详细分析

1989年，潘蒂科斯特斯律师的嫂子帕斯夸尔因未缴纳SSS缴款而被起诉。案件被分配给检察官伊巴涅斯进行初步调查。在调查过程中，帕斯夸尔向伊巴涅斯支付了1804比索，委托其代为缴纳拖欠的SSS缴款。然而，伊巴涅斯并未及时将这笔钱汇给SSS。

一年多后，潘蒂科斯特斯律师代表帕斯夸尔向塔拉克地区审判法院提起申诉，指控伊巴涅斯职业行为不当，理由是其挪用帕斯夸尔的SSS缴款。法院认为自身不具备接收证据的职能，将案件转交给了菲律宾律师协会（IBP）塔拉克分会。塔拉克分会又将案件转交给了IBP的律师纪律委员会。

伊巴涅斯辩称，他代帕斯夸尔缴纳SSS缴款的行为是出于基督教慈善，而非职业不当行为。他还声称，由于款项已补缴，案件已失去实际意义。此外，他辩解说，被投诉的行为并非以私人律师身份，而是以检察官身份所为，因此不应承担责任。

IBP纪律委员会和理事会均不接受伊巴涅斯的辩解。委员会认为，伊巴涅斯的行为违反了律师职业责任准则，建议对其进行训诫。IBP理事会采纳并批准了委员会的建议。

最高法院最终也支持了IBP的建议，认定伊巴涅斯犯有职业不当行为罪。法院指出，尽管伊巴涅斯在申诉提起后补缴了款项，但这并不能掩盖其之前的过错。法院强调：

“本院已多次告诫律师，律师应具备高度的道德感、诚实和公平交易。律师职业责任准则第1.01条规定，‘律师不得从事非法、不诚实、不道德或欺骗性的行为。’”

法院认为，伊巴涅斯一年多未汇款的行为明显违反了上述准则。迟延付款并不能成为其不当行为的借口。法院还驳斥了伊巴涅斯以公职身份为由的辩解，援引律师职业责任准则第六条指出，该准则同样适用于公职律师。法院进一步引用IBP起草委员会的评论强调：

“律师一旦担任公职，并不会摆脱其职业义务。事实上，他的公职身份更应使其对其职业义务更加敏感，因为律师的不光彩行为更容易在公众眼中被放大。在担任重要公职的律师身上，更应受到严厉谴责的是缺乏道德 integrity。”

最终，最高法院做出裁决：

“据此，本院训诫被告，并严厉警告，今后若再犯类似错误，将从严处理。”

本案的实践意义和启示

潘蒂科斯特斯诉伊巴涅斯案再次强调了律师职业道德的重要性，特别是对于公职律师而言。本案的裁决具有深远的实践意义：

维护公众对法律Profession的信任：律师，尤其是公职律师，代表着法律Profession的形象。他们的行为直接影响公众对法律体系的信任。任何违反职业道德的行为，都会损害这种信任。

公职律师并非法外之地：本案明确指出，公职律师不能以其特殊身份为由，逃避职业道德的约束。无论身处何种岗位，律师都必须遵守统一的职业行为准则。

及时处理委托款项的重要性：律师接受委托款项后，必须及时、妥善处理，不得挪用、拖延。即使是出于“好意”或“疏忽”，也可能构成职业不当行为。

主动纠错不能完全免责：虽然伊巴涅斯在申诉后补缴了款项，但这并未能使其完全免除责任。及时纠正错误固然重要，但不能弥补已经造成的职业道德损害。

关键经验教训

• 公职律师与私人律师承担相同的职业道德义务。
• 律师必须始终以诚实正直的行为维护法律Profession的声誉。
• 妥善管理委托款项是律师的基本职业责任。
• 违反职业道德的行为将受到纪律处分。

常见问题解答（FAQ）

1. 什么是律师职业不当行为？

律师职业不当行为是指律师违反《律师职业责任准则》或其他相关法律法规的行为。具体包括违反道德准则、不诚实、欺诈、渎职等行为。

2. 《律师职业责任准则》是否适用于公职律师？

是的，《律师职业责任准则》明确适用于包括公职律师在内的所有律师。准则第六条明确规定，公职律师在履行公务时也必须遵守该准则。

3. 律师的受托责任是什么？

受托责任是指律师对委托人负有的高度信任和忠诚义务。律师必须以委托人的最佳利益为出发点，诚实、勤勉、尽责地处理委托事务，妥善管理委托人的财产。

4. 律师职业不当行为会受到哪些处分？

律师职业不当行为可能受到多种处分，包括谴责、警告、暂停执业、永久除名等。具体的处分取决于违规行为的性质和严重程度。

5. 如果我怀疑律师存在职业不当行为，应该怎么办？

您可以向菲律宾律师协会（IBP）或最高法院提起申诉，提供相关证据，要求对涉嫌律师进行调查和处理。

6. 本案对企业或个人有什么启示？

本案提醒所有与律师合作的企业和个人，务必选择信誉良好、 профессиональная 能力强的律师。同时，律师也应时刻谨记职业道德，诚信执业，维护客户的合法权益。

7. 如果律师的行为发生在非工作时间或与工作无关的个人事务中，是否也受《律师职业责任准则》约束？

是的，律师的职业道德义务不仅仅局限于工作时间或工作相关事务。律师的个人行为也可能影响其职业声誉和社会公众对律师行业的信任，因此即使在非工作时间或处理个人事务时，律师也应遵守基本的道德准则，避免从事不当行为。

8. 律师的“基督教慈善”辩解在本案中为何不被接受？

法院认为，即使伊巴涅斯代缴款项的行为带有慈善目的，也不能成为其拖延汇款的理由。律师的职业责任要求其及时、有效地处理委托事务，包括款项的及时缴纳。慈善动机不能凌驾于基本的职业义务之上。

9. 本案中，检察官最终受到了什么处分？

最高法院最终对检察官伊巴涅斯处以训诫，并给予严厉警告，告诫其未来不得再犯类似错误。虽然没有停业或除名等更严厉的处分，但训诫和警告仍然是对其职业不当行为的正式惩戒。

10. 菲律宾律师协会（IBP）在律师纪律处分中扮演什么角色？

菲律宾律师协会（IBP）在律师纪律处分程序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IBP的纪律委员会负责接收和调查针对律师的申诉，并向IBP理事会提出建议。IBP理事会可以采纳或修改纪律委员会的建议，并最终向最高法院提交纪律处分建议。最高法院拥有最终的纪律处分决定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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