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裁定，国家电力公司（Napocor）在已决案件中向马贡达托（Mangondato）支付土地租金和征用赔偿金的行为，即使后来发现其他人拥有土地，也不能被视为恶意行为。这意味着，如果债务人真诚地按照法院命令付款，即使收款人后来被证明不是真正的债权人，债务人的义务也已解除。此案强调了在涉及争议财产所有权时，遵守法院命令和善意行为的重要性。

当所有权遇上判决：谁应得土地赔偿？

1978年，国家电力公司（Napocor）占用马拉维市一块21,995平方米的土地，用于建设水力发电厂。这块土地实际上是马贡达托名下的私人财产的一部分。国家电力公司最初错误地认为这块土地是政府预留的公共土地。马贡达托在1979年发现了国家电力公司的占用行为，并开始要求赔偿。经过十多年的沟通，国家电力公司最终承认该土地为私人财产，并承认马贡达托作为注册所有者有权获得赔偿。

由于未能就赔偿金额达成一致，马贡达托于1992年向马拉维市地区审判法院（RTC）提起诉讼，要求国家电力公司归还土地并支付租金。国家电力公司也提起了征用诉讼。两案合并审理后，法院判决国家电力公司有权征用该土地，但必须支付21,995,000.00比索的赔偿金，并支付1978年至1992年期间的租金。国家电力公司对赔偿金额不满意，向法院提出上诉。在上诉期间，易卜拉欣和马鲁霍姆家族提起诉讼，声称他们才是该土地的真正所有者，因为他们是已故的达图·马加约翁·马鲁霍姆的合法继承人。

高等法院驳回了国家电力公司的上诉，维持了原判。最高法院也维持了高等法院的判决，仅将每月租金的利息从12%降至6%。由于最高法院的判决已成定局，马贡达托申请执行法院判决。国家电力公司以易卜拉欣和马鲁霍姆家族提起的诉讼为由提出异议，认为该诉讼禁止其向马贡达托支付征用赔偿金。马拉维市地区审判法院驳回了国家电力公司的异议，并下令签发执行令，对国家电力公司的银行账户进行扣押，金额为21,801,951.00比索，以满足马贡达托的判决债务。根据上述决议，菲律宾国家银行（PNB）迅速收到了金额为21,801,951.00比索的扣押通知。随后，扣押的金额被支付给马贡达托，以完全偿还国家电力公司在民事案件中的判决债务。

另一方面，马拉维市地区审判法院裁定，易卜拉欣和马鲁霍姆家族是土地的真正所有者，但土地已被征用，因此无法归还给他们。但是，法院裁定易卜拉欣和马鲁霍姆家族有权获得土地的租金和征用赔偿金。值得注意的是，法院判决马贡达托和国家电力公司对易卜拉欣和马鲁霍姆家族连带承担民事案件中判决的租金和征用赔偿金。此外，马贡达托和国家电力公司还被判连带向易卜拉欣和马鲁霍姆家族支付200,000.00比索的律师费。国家电力公司向高等法院提起上诉，主要质疑其应与马贡达托对易卜拉欣和马鲁霍姆家族连带承担租金和征用赔偿金的判决。

高等法院驳回了国家电力公司的上诉，维持了法院的判决，但国家电力公司有权从其责任中扣除2,700,000.00比索。本案的关键问题是，在这种情况下，判决国家电力公司对易卜拉欣和马鲁霍姆家族承担土地租金和征用赔偿金的责任是否正确。马拉维市地区审判法院和高等法院的共同观点是，尽管国家电力公司此前已向马贡达托支付了租金和征用赔偿金，但国家电力公司仍可能对易卜拉欣和马鲁霍姆家族承担责任，因为其之前的支付行为存在“恶意”。法院认为，国家电力公司明知该土地的所有者是达图·马加约翁·马鲁霍姆，并且法院还颁布了临时限制令（TRO），禁止国家电力公司进行支付。

最高法院认为，国家电力公司不存在“恶意”。恶意是指故意实施错误行为。要判定存在恶意，通常需要满足两个要素：首先，行为人知道或应该知道特定的行为是错误或非法的；其次，尽管有这种实际或可归责的知识，行为人仍然自愿、有意识地、出于自身意愿地进行这种行为。在本案中，地区审判法院和高等法院认为，国家电力公司向马贡达托支付租金和征用赔偿金时存在恶意。最高法院并不同意这一观点。最高法院认为，地区审判法院和高等法院忽视了一个重要事实：国家电力公司向马贡达托支付租金和征用赔偿金是法院的最终判决所要求的，并通过法院签发的扣押令强制执行的。换句话说，向马贡达托支付不是国家电力公司的主动选择，而是为了遵守有管辖权的法院的合法命令。因此，即使国家电力公司可能事先知道易卜拉欣和马鲁霍姆家族对该土地的主张以及在民事案件中发布的临时限制令，也不能认为其存在恶意。

如果没有恶意，地区审判法院和高等法院关于国家电力公司对易卜拉欣和马鲁霍姆家族的剩余责任的裁决就失去了法律依据。事实上，国家电力公司先前按照法院判决向马贡达托支付租金和征用赔偿金可以被视为已经解除了其义务，无论马贡达托和易卜拉欣及马鲁霍姆家族谁才是该土地的真正所有者。如果马贡达托是土地的真正所有者，那么国家电力公司按照法院判决支付的款项就已经解除了其支付租金和征用赔偿金的义务。这将是一个简单的债务人向债权人付款解除义务的案例。在这种情况下，易卜拉欣和马鲁霍姆家族甚至无权从任何人那里获得任何土地款项。因此，国家电力公司不能对易卜拉欣和马鲁霍姆家族承担责任。即使易卜拉欣和马鲁霍姆家族是土地的真正所有者，国家电力公司之前按照民事案件支付给马贡达托的款项，考虑到国家电力公司没有恶意，仍然可以被视为善意向“占有债权”的人付款，这同样可以解除其支付土地租金和征用赔偿金的义务。

根据《民法典》第1242条：“善意向任何占有债权的人进行的付款应解除债务人的义务。”

最高法院借鉴了《民法典》第1242条背后的原则，认为马贡达托是民事案件中的判决债权人，并且在当时是土地的注册所有者，如果易卜拉欣和马鲁霍姆家族被证明是土地的真正所有者，那么可以将其视为“占有债权”的人。因此，国家电力公司因执行判决而向马贡达托支付的土地费用和赔偿金仍然可以有效地解除其对易卜拉欣和马鲁霍姆家族支付的义务。

如果马贡达托最终被证明是土地的真正所有者，那么易卜拉欣和马鲁霍姆家族将无权从任何人那里获得任何土地款项。因此，最高法院判定国家电力公司不应承担任何责任，推翻了上诉法院的判决。如果易卜拉欣和马鲁霍姆家族真的是土地的真正所有者，他们只能向马贡达托追讨土地租金和征用赔偿金，但仅限于后者先前从国家电力公司收到的款项。无论如何，国家电力公司支付土地租金和征用赔偿金的义务已经解除，这否定了易卜拉欣和马鲁霍姆家族可能对前者提起的任何诉讼理由。因此，无论马贡达托和易卜拉欣及马鲁霍姆家族谁才是该土地的真正所有者，都应驳回针对国家电力公司的民事案件。此外，由于驳回了针对国家电力公司的民事案件，国家电力公司也无需向易卜拉欣和马鲁霍姆家族支付律师费。

FAQs

本案的关键问题是什么？	本案的关键问题是，国家电力公司在先前的民事案件中向马贡达托支付了租金和征用赔偿金后，是否仍需向易卜拉欣和马鲁霍姆家族支付相同的款项，因为他们声称拥有土地的所有权。
法院判决国家电力公司是否存在恶意？	法院裁定，国家电力公司不存在恶意，因为该公司按照法院的最终判决并根据扣押令进行支付，而不是出于自身选择。
本案对“占有债权”有何影响？	法院参考了《民法典》第1242条，该条款规定，如果债务人真诚地向“占有债权”的人（即看起来是真正的债权人）付款，则即使收款人不是真正的债权人，债务人的义务也已解除。
如果马贡达托是土地的真正所有者，会发生什么？	如果马贡达托是土地的真正所有者，那么国家电力公司向他付款就解除了其义务，而易卜拉欣和马鲁霍姆家族无权获得任何款项。
如果易卜拉欣和马鲁霍姆家族是土地的真正所有者，会发生什么？	即使易卜拉欣和马鲁霍姆家族是土地的真正所有者，由于国家电力公司真诚地向当时看起来是所有者的马贡达托付款，该付款仍然有效，并解除了国家电力公司的义务。
民事案件对国家电力公司的影响是什么？	由于国家电力公司支付租金和征用赔偿金的义务已解除，因此针对国家电力公司的民事案件被驳回。
判决对律师费的影响是什么？	由于民事案件被驳回，国家电力公司无需向易卜拉欣和马鲁霍姆家族支付律师费。
本案的主要结论是什么？	法院的最终结论是，国家电力公司无需对易卜拉欣和马鲁霍姆家族承担责任，因为它已经真诚地按照法院的命令向马贡达托付款。

此案阐明了在复杂的土地所有权纠纷中遵守法律命令的重要性。最高法院的裁决确保了真诚地遵守法院命令的实体不会受到双重支付的处罚，从而维护了司法判决的确定性和完整性。

如有关于本裁决适用于特定情况的疑问，请通过contact或发送电子邮件至frontdesk@asglawpartners.com联系ASG律师事务所。

免责声明：本分析仅供参考，不构成法律建议。如需针对您的情况量身定制的具体法律指导，请咨询合格的律师。
资料来源：国家电力公司诉易卜拉欣，G.R. No. 175863, 2015年2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