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最高法院关于律师代表利益冲突的关键教训

Joel A. Pilar v. Atty. Clarence T. Ballicud, A.C. No. 12792, November 16, 2020

在商业世界中，信任是至关重要的，尤其是在涉及法律服务时。当一家公司聘请律师时，他们期望得到忠诚和专业的建议。然而，如果律师在代表客户的同时又从事与客户竞争的业务，这种信任就会受到挑战。Joel A. Pilar与Atty. Clarence T. Ballicud之间的案件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展示了律师如何因代表利益冲突而受到惩罚。本案的核心问题是律师在担任某公司法律顾问期间，设立并运营一家与该公司竞争的企业，是否构成了违反职业道德的行为。

Kalen born Weartech Philippines (KWP) 是一家主要从事制造和销售耐磨衬里和其他工业产品的公司。KWP聘请了Atty. Ballicud作为其法律顾问，负责起草各种法律文件。然而，KWP在2013年发现Atty. Ballicud成立了Engel Anlagen Technik Phils., Inc. (EAT)，这是一家与KWP从事相同业务的公司。KWP认为Atty. Ballicud利用他在KWP工作期间获得的机密信息来建立和运营EAT，这构成了利益冲突。

法律背景

在菲律宾，律师必须遵守《律师职业道德规范》（Code of Professional Responsibility, CPR）。根据CPR的第1条第1.02款，律师不得从事违反法律或损害法律体系信誉的活动。第15条第15.03款进一步规定，律师不得代表有利益冲突的当事人，除非所有相关方在完全了解事实后书面同意。利益冲突的定义不仅限于同一案件中的对立双方，还包括律师在私人活动中可能产生的任何潜在冲突。

《律师职业道德规范》明确指出，律师应在所有与客户的交易中保持坦诚、公平和忠诚。利益冲突的禁止适用于律师可能在同一或无关案件中代表对立当事人的情况，即使律师不会直接为一方争取利益，或不会使用从一方客户那里获得的机密信息来损害另一方的利益。关键是接受新关系是否会妨碍律师对客户的忠诚和忠实义务，或者是否会引起对律师忠诚度的怀疑。

在Aniñon v. Atty. Sabitsana, Jr.案中，菲律宾最高法院提出了三项测试来确定是否存在利益冲突：第一，律师是否有义务为一方客户争取权利，同时为另一方客户反对该权利；第二，接受新关系是否会妨碍律师对客户的忠诚和忠实义务，或引起对律师忠诚度的怀疑；第三，律师在新关系中是否会使用从前客户那里获得的任何机密信息。

案例分析

Joel A. Pilar代表KWP向菲律宾律师协会（IBP）提出了对Atty. Ballicud的控诉，指控他违反了职业道德规范。Pilar声称，Atty. Ballicud在担任KWP法律顾问期间，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了解KWP的业务运作，并利用这些信息建立了EAT。Atty. Ballicud辩称，他是在与KWP的合同终止后才开始运营EAT的，并且他从事的是零售而非批发业务，因此不存在利益冲突。

IBP的调查委员在2018年2月20日发布的报告中认定Atty. Ballicud违反了CPR第15.03款，建议将其暂停执业一年。IBP的理事会随后在2018年6月28日通过决议采纳了这一建议。然而，Atty. Ballicud提出了复议动议，但被IBP理事会在2019年5月27日否决。随后，该案被提交给菲律宾最高法院审查。

菲律宾最高法院在审查了IBP的事实发现后，同意Atty. Ballicud确实存在利益冲突。然而，法院认为一年的暂停处罚过重，并将其修改为六个月的暂停。法院引用了Quiambao v. Atty. Bamba案中的判决，强调禁止代表利益冲突的适用性，即使没有实际案件或争议，只要存在冲突的可能性即可。

法院在判决中指出：“禁止代表利益冲突的适用性在于，冲突的利益是否与同一事项有关，无论利益冲突多么微小。即使是律师的私人活动或以非专业身份履行职责时，禁止条款也同样适用。在确定是否存在利益冲突时，重要标准是冲突的可能性，而不是确定性。”

此外，法院还引用了Tiania v. Atty. Ocampo案和Aniñon v. Atty. Sabitsana, Jr.案，强调在类似案件中，律师因代表利益冲突而被暂停执业的先例。法院认为，虽然Pilar未能证明Atty. Ballicud使用了KWP的机密信息，但Atty. Ballicud的行为确实引起了对其忠诚度的怀疑，因此构成违反职业道德的行为。

实际影响

Joel A. Pilar v. Atty. Clarence T. Ballicud案的判决为律师在处理潜在利益冲突时提供了明确的指导。律师必须始终保持对客户的忠诚和忠实，避免任何可能引起利益冲突的活动。这一裁决强调了律师在从事任何可能与现有客户业务竞争的活动时，必须谨慎行事。

对于在菲律宾经营的中国企业和在菲律宾的中国公民来说，这意味着在选择法律顾问时，必须确保律师不会从事与自己业务竞争的活动。企业应在聘请律师时明确其业务范围，并在合同中规定避免利益冲突的条款。

关键教训：

• 律师必须严格遵守《律师职业道德规范》，避免代表利益冲突。
• 即使没有实际使用机密信息，律师的行为可能仍然构成利益冲突。
• 企业在聘请法律顾问时，应明确其业务范围和避免利益冲突的要求。

常见问题

什么是利益冲突？
利益冲突是指律师在代表不同客户时，存在可能损害一方利益的情况，即使没有实际使用机密信息。

律师在什么情况下会被认为代表利益冲突？
当律师在同一或无关案件中代表对立当事人，或在私人活动中从事与现有客户业务竞争的活动时，可能被视为代表利益冲突。

如果律师在与客户合同终止后才从事竞争业务，是否仍然存在利益冲突？
是的，如果律师在合同终止前已经开始规划或准备竞争业务，仍然可能被视为存在利益冲突。

如何避免律师代表利益冲突？
企业应在聘请律师时明确其业务范围，并在合同中规定避免利益冲突的条款。律师也应在接受新业务前评估潜在的利益冲突。

在菲律宾经营的中国企业如何确保其法律顾问不会代表利益冲突？
中国企业应选择熟悉菲律宾法律并能提供中文服务的法律顾问，并在合同中明确规定避免利益冲突的条款。ASG Law提供专门针对中国企业的法律服务，可以帮助您避免此类问题。

ASG Law专门为在菲律宾经营的中国企业和在菲律宾的中国公民提供法律服务。我们提供有关商业合同、公司治理和知识产权保护等方面的法律咨询，帮助您在菲律宾的法律环境中顺利运营。我们的团队包括能说中文的法律专家，能够帮助您克服语言障碍并解决复杂的法律问题。立即预约咨询或发送电子邮件至nihao@asglawpartner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