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劳动法：区分独立承包商与雇员的关键

G.R. No. 265610, April 03, 2024

在菲律宾，区分独立承包商和雇员至关重要。雇员享有劳动法规定的各种权利，如最低工资、加班费、社会保障等，而独立承包商则不享有这些权利。Lazada案（Walter L. Borromeo and Jimmy N. Parcia vs. Lazada E-Services Philippines, Inc.）再次强调了这一区分的重要性，并阐明了法院在判断劳动关系存在与否时所依据的标准。

案例背景

本案涉及两名Lazada的取货员，他们声称自己是Lazada的正式员工，却被非法解雇。Lazada则辩称他们是独立承包商，因此不受劳动法保护。本案的核心问题是：这些取货员与Lazada之间是否存在雇佣关系？

菲律宾劳动法的相关规定

菲律宾《劳动法》第106条承认独立承包商的存在，但同时也规定了“假承包”的概念，即名为承包，实为雇佣。如果承包商没有足够的资本或投资，并且其雇用的工人从事的活动与雇主的主要业务直接相关，则该承包商将被视为雇主的代理人，雇主对工人承担直接雇佣的责任。

确定雇佣关系是否存在，通常采用“四要素测试”：

• 雇主的挑选和聘用员工的权力；
• 支付工资；
• 解雇员工的权力；
• 雇主对员工工作方式的控制权。

其中，最关键的要素是控制权。如果雇主不仅控制工作的结果，还控制工作的方式和方法，则雇佣关系成立。菲律宾最高法院在之前的案例中也指出，并非所有形式的控制都表明存在雇佣关系。只有当控制干涉到完成任务的手段和方法时，才构成劳动法意义上的控制。

此外，在控制权测试不足以全面反映双方关系时，还可以考虑“经济现实测试”，即考察工人对雇主的经济依赖程度。这包括：

• 服务是否构成雇主业务的组成部分；
• 工人在设备和设施上的投资程度；
• 雇主行使的控制的性质和程度；
• 工人盈利和亏损的机会；
• 成功所需的技能、判断力或远见；
• 工人与雇主关系的持久性和持续时间；
• 工人对雇主持续提供业务的依赖程度。

关键在于，工人是否依赖雇主在该行业中持续就业。

Lazada案的审理过程

以下是本案的审理流程：

• 劳动仲裁员：驳回了取货员的诉讼，认为他们是独立承包商，因此劳动仲裁员没有管辖权。
• 国家劳工关系委员会（NLRC）：维持了劳动仲裁员的判决。
• 上诉法院：同样认为取货员是独立承包商，NLRC没有滥用自由裁量权。
• 最高法院：推翻了上诉法院的判决，认定取货员是Lazada的正式员工。

最高法院认为，本案的事实与之前的Ditiangkin v. Lazada案几乎相同，该案中法院也认定Lazada的取货员是正式员工。最高法院强调，Lazada直接聘用了取货员，支付工资，拥有解雇权，并且控制着他们的工作方式，例如要求他们记录路线、汇报到达时间等。

“服务将按月和按季度进行评估。如果承包商不能达到与服务相关的标准，客户有权立即发出书面通知终止本协议。”这是法院引用的独立承包商协议中的一段话，说明Lazada对取货员的工作方式有控制权。

此外，最高法院还考虑了经济现实测试，认为取货员提供的服务是Lazada业务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们对Lazada的经济依赖程度很高。因此，最高法院认定取货员是Lazada的正式员工，有权享有劳动法规定的各项权利。

本案的实际意义

Lazada案对企业具有重要的警示意义。企业不能简单地通过签订“独立承包商协议”来规避劳动法义务。法院会综合考虑各种因素，包括控制权和经济依赖程度，来判断劳动关系是否存在。如果企业对工人的工作方式有较强的控制，并且工人对企业的经济依赖程度很高，则很可能被认定为雇佣关系。

关键教训：

• 企业应认真审查与工人的合同，确保其真实反映双方的关系。
• 企业应避免对独立承包商的工作方式进行过度控制。
• 企业应确保独立承包商有足够的资本和投资，能够独立开展业务。
• 企业应咨询律师，了解劳动法的相关规定，避免违法行为。

常见问题解答

问：什么是独立承包商？

答：独立承包商是指独立开展业务，根据自己的方式和方法，在不受委托人控制的情况下完成工作的人。

问：如何判断一个人是独立承包商还是雇员？

答：主要通过“四要素测试”和“经济现实测试”来判断。关键在于雇主是否对工人的工作方式有控制权，以及工人是否对雇主有经济依赖性。

问：签订“独立承包商协议”是否意味着工人就是独立承包商？

答：不一定。法院会综合考虑各种因素，包括合同条款、实际工作情况等，来判断劳动关系是否存在。

问：如果企业被认定为雇主，需要承担哪些责任？

答：企业需要承担劳动法规定的各项义务，包括支付最低工资、加班费、社会保障等。

问：企业如何避免被认定为雇主？

答：企业应避免对独立承包商的工作方式进行过度控制，确保独立承包商有足够的资本和投资，能够独立开展业务，并咨询律师，了解劳动法的相关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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