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披露不充分，菲律宾最高法院推翻诈骗罪判决

G.R. No. 255308, February 12, 2024

想象一下，你满怀希望地购买房产，却发现卖方并非真正的所有者，交易最终泡汤。你是否能以诈骗罪起诉卖方？菲律宾最高法院最近审理的一起案件，就涉及了类似的情况，并明确了在指控他人犯有诈骗罪时，信息披露的重要性。本案强调了控方必须在起诉书中充分说明犯罪的所有关键要素，并在审判中提供超出合理怀疑的证据，否则被告将因信息披露不足而获得无罪释放。

案件背景

2008年，Ma. Anacleta Paguirigan (Anacleta) 向Elizabeth Delos Triños (Elizabeth) 自称是AJ建筑开发公司的总经理。随后，Anacleta和Elizabeth签订了一份位于奎松市Spud St., East Fairview的地块销售合同。合同明确指出，Anacleta代表卖方和业主Alfredo A. Rosanna (Alfredo)。Elizabeth支付了10万菲律宾比索作为首付款。然而，由于Alfredo改变主意并将房产卖给了另一个人，交易未能完成。2009年，Anacleta和Elizabeth又签订了一份位于奎松市Winston St., East Fairview的不同地块的销售合同。Elizabeth向Anacleta支付了78万菲律宾比索。但由于银行拒绝了Elizabeth的住房贷款申请，销售再次未能完成。之后，Elizabeth要求Anacleta退还88万菲律宾比索。

Anacleta同意退款并给了Elizabeth支票。但Anacleta开出的支票跳票了。2016年2月26日，Elizabeth以《菲律宾修订刑法典》（RPC）第315条第2款(a)项下的虚假陈述或欺诈行为，对Anacleta提起了两项诈骗罪指控。

相关法律背景

《菲律宾修订刑法典》第315条第2款(a)项规定了通过虚假陈述或欺诈行为实施诈骗罪。要构成该罪，必须满足以下要素：

• 被告使用了虚构姓名或虚假陈述，声称拥有权力、影响力、资格、财产、信誉、代理权、业务或虚构交易，或其他类似的欺骗行为。
• 被告在欺诈行为发生之前或同时使用了这种欺骗手段。
• 受害方依赖于这种欺骗手段，从而失去了金钱或财产。
• 受害方遭受了损失。

本案的关键在于，起诉书中必须明确说明被告实施了哪些具体的欺骗行为。例如，起诉书必须明确指出被告如何虚假陈述自己拥有出售房产的权力，或者如何隐瞒了自己并非房产所有者的事实。如果起诉书未能充分说明这些关键事实，被告就有可能被判无罪。

此外，被告有权了解针对他们的指控的性质和原因。这意味着起诉书必须足够详细，以便被告能够准备辩护。如果起诉书含糊不清或不完整，被告的权利可能会受到侵犯。

最高法院在多个案件中都强调了起诉书必须充分说明犯罪要素的重要性。例如，在People v. XYZ, 879 Phil. 752, 758 (2020)一案中，法院指出，起诉书中的任何疑问都应被解释为不利于国家，而有利于被推定为对构成犯罪的事实没有独立了解的被告。

案件分析

在本案中，Elizabeth指控Anacleta通过虚假陈述或欺诈行为实施诈骗罪。Elizabeth声称，Anacleta谎称自己是房地产开发商，并诱使她购买房产。然而，法院发现，起诉书中的事实陈述与控方提供的证据不符。

起诉书称，Anacleta假装自己是“持牌开发商……从事房地产业务”，并“诱使并成功诱使[Elizabeth]购买她提供的房屋和土地”。然而，上诉法院和地区审判法院的判决依据是Anacleta“虚假地假装自己拥有她正在出售的房产”，并且她歪曲了“实施该标的财产转让的权力和意图”。这些事实在起诉书中并未提及。

Anacleta辩称，她从未声称自己是房产的所有者，并且Elizabeth知道她只是代表Alfredo行事。Anacleta还辩称，她没有采取任何欺骗行为，因为合同明确指出她是Alfredo的代表。法院最终同意了Anacleta的观点，并推翻了她的诈骗罪判决。

法院认为，起诉书未能充分说明Anacleta实施了哪些具体的欺骗行为。法院指出，起诉书只是笼统地指控Anacleta欺骗了Elizabeth，但未能证实Anacleta如何实施构成欺诈的行为。由于控方未能提供超出合理怀疑的证据，证明Anacleta犯有诈骗罪，因此法院必须维护Anacleta的无罪推定。

以下是本案的关键程序步骤：

• 2016年2月26日，Elizabeth对Anacleta提起两项诈骗罪指控。
• Anacleta不认罪。
• 2018年7月20日，地区审判法院判决Anacleta在其中一项指控中犯有诈骗罪，但在另一项指控中宣告她无罪。
• Anacleta向上诉法院提起上诉。
• 2020年1月24日，上诉法院维持了Anacleta的定罪。
• Anacleta向最高法院提起复审请愿。
• 最高法院推翻了Anacleta的定罪，并宣告她无罪。

以下是法院推理的两个关键引述：

1. “无论有罪的证据多么确凿和令人信服，除非在他们接受审判的起诉书中明确指控，否则不得将被告定为任何罪名。”
2. “控方有责任清晰而有说服力地陈述案情，以使定罪成为唯一合乎逻辑和不可避免的结论。如果控方未能履行其举证责任，则必须维持无罪推定。必须理所当然地准予被告无罪释放。”

实际影响

本案对未来的诈骗罪案件具有重要意义。它强调了控方必须在起诉书中充分说明犯罪的所有关键要素，并在审判中提供超出合理怀疑的证据。如果起诉书未能充分说明这些关键事实，被告就有可能被判无罪。此外，本案还强调了被告有权了解针对他们的指控的性质和原因。

对于企业、房产所有者或个人而言，本案提供了一些实用的建议。在签订合同之前，务必进行尽职调查，以确保对方拥有必要的授权和资格。此外，务必仔细阅读合同条款，并确保您了解自己的权利和义务。如果您认为自己受到了欺骗，请立即寻求法律帮助。

关键教训：

• 起诉书必须充分说明犯罪的所有关键要素。
• 控方必须提供超出合理怀疑的证据。
• 被告有权了解针对他们的指控的性质和原因。
• 在签订合同之前，务必进行尽职调查。
• 如果您认为自己受到了欺骗，请立即寻求法律帮助。

常见问题解答

什么是诈骗罪？

诈骗罪是指通过欺骗手段非法获取他人财产的行为。

构成诈骗罪需要哪些要素？

构成诈骗罪需要以下要素：(1) 被告使用了虚构姓名或虚假陈述；(2) 被告在欺诈行为发生之前或同时使用了这种欺骗手段；(3) 受害方依赖于这种欺骗手段，从而失去了金钱或财产；(4) 受害方遭受了损失。

如果我被指控犯有诈骗罪，我该怎么办？

如果您被指控犯有诈骗罪，您应该立即寻求法律帮助。您有权聘请律师，律师可以帮助您了解您的权利，并为您辩护。

起诉书必须包含哪些内容？

起诉书必须包含对犯罪的明确和简洁的陈述，包括构成犯罪的所有必要要素。起诉书还必须包含足够的事实细节，以便被告能够准备辩护。

什么是无罪推定？

无罪推定是指每个人都被推定为无罪，直到被证明有罪为止。这意味着控方有责任证明被告有罪，而不是被告证明自己无罪。

如果我被宣告无罪，我是否仍然需要承担民事责任？

是的，即使您被宣告无罪，您仍然可能需要承担民事责任。这是因为刑事责任和民事责任是不同的。刑事责任需要超出合理怀疑的证据，而民事责任只需要优势证据即可。

如果我受到合同诈骗，应该怎么做？

如果您受到合同诈骗，应立即寻求法律帮助。您可以咨询律师，了解您的权利和可采取的法律行动。同时，收集所有相关证据，包括合同、付款凭证、通信记录等，以便律师更好地为您提供帮助。

寻求专业的法律建议至关重要，以了解您的具体情况并采取适当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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