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医疗过失案件：专家证词的重要性

DR. NINEVETCH CRUZ, PETITIONER, VS. COURT OF APPEALS AND LYDIA UMALI, RESPONDENTS. G.R. No. 122445, November 18, 1997

引言

医疗事故对患者及其家属来说是毁灭性的。当患者在手术台上失去生命时，家属往往会寻求法律途径来追究责任。在菲律宾，医疗过失案件通常以民事侵权或刑事疏忽起诉。克鲁兹诉上诉法院案突显了在医疗过失案件中，尤其是在确定医疗专业人员是否应承担刑事责任时，专家证词的关键作用。本案的核心问题是，在缺乏专家证词证明医生的行为低于医疗护理标准的情况下，医生是否可以因鲁莽轻率造成过失杀人罪而被定罪？

法律背景：鲁莽轻率和医疗过失

在菲律宾，医疗过失案件可能涉及民事和刑事责任。民事责任通常依据《民法典》第2176条的准侵权行为，即因过错或疏忽造成他人损害的，有义务赔偿损失。另一方面，刑事责任可能源于《修订刑法典》第365条的鲁莽轻率造成的过失杀人罪。鲁莽轻率的定义是“自愿但无恶意地作为或不作为，因其不可饶恕的疏忽大意而造成重大损害的行为”。

在医疗过失的背景下，确定医生是否犯有“不可饶恕的疏忽大意”需要参考同等情况下，信誉良好的其他专业医生的护理标准。这意味着，要确定医生是否疏忽，必须证明其行为低于其他合理胜任的医生在类似情况下会提供的护理水平。正如最高法院在加西亚-鲁埃达诉帕卡西奥案中强调的那样，医生有义务运用与其领域内其他医生相同的培训、护理和技能水平。

专家证词在医疗过失案件中至关重要，原因有两个：首先，它确立了医疗专业的护理标准。只有具备专业知识的专家才能解释在特定医疗情况下，医生应采取的合理措施。其次，专家证词有助于证明医生在治疗和护理方面的行为低于该标准。由于医疗过失诉讼中涉及的损害原因通常只能根据科学知识来确定，因此专家证词对于建立因果关系至关重要。

案件回顾：缺乏专家证词导致无罪释放

本案的事实围绕着莉迪亚·乌马利女士的死亡展开，她因肌瘤在九月维奇·克鲁兹医生的诊所接受了子宫切除术。手术后，莉迪亚出现并发症，包括失血过多，最终导致死亡。克鲁兹医生和麻醉师莉娜·埃尔西略医生被指控犯有鲁莽轻率造成过失杀人罪。初审法院（MTCC）认定克鲁兹医生对莉迪亚的死亡负有责任，理由是诊所不整洁、缺乏血液和氧气等必要物资、术前准备不足以及将病人转移到另一家医院进行再次手术等情况。地区审判法院（RTC）和上诉法院（CA）均维持了 MTCC 的判决。

然而，最高法院推翻了下级法院的判决，判处克鲁兹医生无罪释放。最高法院认为，起诉方未能提供专家证词来证明克鲁兹医生的行为低于医疗专业的护理标准。法院指出，虽然下级法院强调了诊所设施的不足和术前准备的不足，但这些观察结果不足以在没有专家意见的情况下，确定克鲁兹医生犯有鲁莽轻率罪。

最高法院强调，法庭不应仅凭外行人的猜测或推测来判断医疗过失，包括法官。“医生或外科医生是否在其病人的治疗中行使了必要的技能和护理程度，在一般情况下，是一个专家意见问题。”法院强调，专家证词对于证明下级法院引用的情况构成不符合其他信誉良好的医生在执行相同手术时所采用的护理标准的行为至关重要。

法院进一步解释说，即使假设诊所的不足和术前准备的不足确实表明克鲁兹医生在履行外科医生的职责时存在鲁莽轻率行为，但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些情况是导致莉迪亚死亡的原因。法医的证词表明，莉迪亚的死因是出血性休克，但专家们也承认，手术期间的出血可能由多种因素引起，包括弥散性血管内凝血（DIC），这是一种无法预防的凝血功能障碍。

由于缺乏专家证词来证明克鲁兹医生的疏忽行为，并且无法确定疏忽与莉迪亚的死亡之间存在直接因果关系，最高法院裁定存在合理的怀疑，无法对克鲁兹医生判处刑事罪名。然而，法院仍然认定克鲁兹医生对莉迪亚的死亡承担民事责任，因为建立民事责任只需要优势证据，而刑事定罪则需要排除合理怀疑的证据。

实际意义：专家证词在医疗过失诉讼中的关键作用

克鲁兹诉上诉法院案巩固了专家证词在菲律宾医疗过失案件中的重要性。本案明确指出，要成功起诉医疗专业人员犯有鲁莽轻率罪，仅凭设施不足或程序不完善等情况是不够的。起诉方必须提供专家证词，以确立医疗专业的护理标准，证明被告医生的行为低于该标准，并证明疏忽与患者的损害之间存在因果关系。

对于患者及其家属而言，本案强调了在寻求法律补救时，聘请医疗专家的重要性。专家可以评估医疗记录，提供关于护理标准的意见，并就医生的行为是否构成过失提供证词。对于医疗专业人员而言，本案强调了维护高标准的护理、充分记录患者护理以及获得知情同意的重要性。虽然本案判处医生无罪释放，但民事责任的裁决仍然是对医疗专业人员的警示，提醒他们对其病人的福祉承担责任。

主要经验教训

• 专家证词至关重要：在菲律宾的医疗过失案件中，特别是涉及刑事指控时，专家证词是确立护理标准和证明医生行为低于该标准的必要条件。
• 举证责任在于原告：在医疗过失诉讼中，原告有责任证明医生的疏忽以及疏忽与患者损害之间的因果关系。
• 民事责任与刑事责任：即使医生因刑事罪名被判无罪，他们仍然可能对医疗过失承担民事责任。

常见问题解答

问：什么是医疗过失？

答：医疗过失是指医疗专业人员未能提供符合公认的医疗护理标准的护理，从而导致患者受到损害。

问：在医疗背景下，什么是鲁莽轻率？

答：在医疗背景下，鲁莽轻率是指医生在治疗病人时，未能采取合理的谨慎措施，从而导致病人受到损害。这可能包括疏忽大意、缺乏技能或准备不足。

问：为什么专家证词在医疗过失案件中如此重要？

答：专家证词至关重要，因为它有助于法庭了解医疗专业的护理标准，并评估被告医生的行为是否符合该标准。法官和陪审团通常不具备评估复杂医疗问题的专业知识，因此需要专家的指导。

问：作为病人，我应该如何保护自己免受医疗过失？

答：病人可以通过选择信誉良好的医疗机构、提出关于治疗的问题、寻求第二意见以及了解自己的权利来保护自己。

问：医疗专业人员在医疗过失案件中可能承担哪些责任？

答：医疗专业人员可能承担民事和刑事责任。民事责任可能包括赔偿医疗费用、收入损失和痛苦。刑事责任可能导致监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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