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集会权与政府责任：埃斯卡兰特惨案的教训

G.R. Nos. 117267-117310, August 22, 1996

集会自由是民主社会的重要基石，但当集会演变成暴力冲突时，法律如何界定责任？1985年菲律宾埃斯卡兰特（Escalante）发生的“韦尔加湾”（Welga ng Bayan）惨案，造成20人死亡，24人受伤。本案不仅揭示了和平集会权的界限，也明确了政府在维护社会秩序与保障公民权利之间的责任。最高法院对涉案军警人员的判决，为今后类似案件提供了重要参考。

菲律宾法律中的集会自由

菲律宾宪法第三条第四款明确规定：“不得制定法律限制言论自由、表达自由或出版自由；亦不得制定法律限制人民和平集会和向政府请愿以申诉冤情之权利。” 这意味着公民有权组织和参与和平集会，表达诉求，而政府不得随意干预或限制。

但这项权利并非绝对。根据《公共集会法》（Batas Pambansa Blg. 880），集会组织者需要提前向地方政府申请许可，以便政府协调交通、安保等事宜。法律也禁止在特定地点（如法院、医院）附近举行集会，以避免干扰公共秩序。

此外，集会必须是“和平”的。如果集会参与者煽动暴力、破坏公共财产，或威胁他人安全，政府有权采取必要措施制止。但政府必须遵循比例原则，即采取的措施应与威胁程度相适应，避免过度使用武力。

例如，如果集会只是造成交通拥堵，警察应首先尝试疏导交通，而不是直接使用催泪瓦斯或暴力驱散。只有当集会演变成骚乱，威胁到公共安全时，警察才能使用适当的武力，但必须尽量避免造成人员伤亡。

埃斯卡兰特惨案：事实与判决

1985年9月，在埃斯卡兰特市，示威者举行“韦尔加湾”集会，抗议马科斯政府的统治。由于示威者未获得许可，且占据了主要道路，军警奉命进行驱散。驱散过程中，军警向示威者开枪，造成大量人员伤亡。随后，多名军警人员被控犯有谋杀和谋杀未遂罪。

本案的审理过程漫长而复杂：

• 最初，共有45名被告，包括军警人员和地方官员。
• 由于部分被告在逃，只有28人接受审判。
• 桑迪甘巴扬（反贪法庭）最终宣判三名被告——苏拜科（Subayco）、阿尔卡尔德（Alcalde）和伊巴涅斯（Ibañez）——有罪，其余被告无罪释放。

最高法院在判决中强调了“默示共谋”的概念。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被告事先策划开枪，但他们的行为表明他们有共同的目的：

“所有这些情况都表明了请愿者及其同伴之间的共同目的，即向示威者开枪。请愿者及其同伴追求这一共同目的，他们对集会者使用了火力。正如所证明的那样，驱散示威者的计划不包括使用枪支，但请愿者及其同伙确实使用了枪支。在 CHDF Alfredo Quinatagcan（又名 Pidong Bagis）的第一声枪响之后，请愿者及其同伴开始向示威者开枪，就像接到信号一样。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地向当时已经俯卧在地的示威者开枪。他们的安全没有迫在眉睫的危险。开枪的不仅仅是一两声，而是好几声。枪击持续了几分钟，夺走了示威者的生命和肢体。我们同意答辩法院的意见，即请愿者及其同伴的集体行为清楚地表明了朝着实现统一目的的共同设计。”

最高法院维持了桑迪甘巴扬的判决，认为被告的行为构成了“默示共谋”，即在没有事先明确约定的情况下，通过共同行动来实现犯罪目的。

对和平集会权的影响

本案对菲律宾的和平集会权产生了深远影响。它提醒政府，在维护社会秩序的同时，必须尊重公民的集会自由。任何使用武力的行为都必须严格遵守比例原则，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对于集会组织者而言，本案也提出了警示。他们有责任确保集会的和平进行，并与政府部门保持沟通，以避免发生冲突。如果集会演变成暴力事件，组织者可能需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关键教训

• 政府必须尊重公民的和平集会权。
• 使用武力驱散集会必须遵循比例原则。
• 集会组织者有责任确保集会的和平进行。
• “默示共谋”可能导致共同承担刑事责任。

常见问题解答

1. 什么是“默示共谋”？

“默示共谋”是指在没有事先明确约定的情况下，通过共同行动来实现犯罪目的。如果多个人的行为表明他们有共同的意图，即使没有书面协议，也可能被认定为共谋。

2. 集会需要获得政府许可吗？

根据菲律宾法律，集会组织者需要提前向地方政府申请许可，以便政府协调交通、安保等事宜。但政府不得以任何理由随意拒绝许可。

3. 警察可以在什么情况下使用武力驱散集会？

只有当集会演变成骚乱，威胁到公共安全时，警察才能使用适当的武力。但必须遵循比例原则，尽量避免造成人员伤亡。

4. 如果集会参与者违反法律，组织者需要承担责任吗？

如果集会组织者明知参与者可能违反法律，但未采取有效措施制止，可能需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5. 如何确保集会的和平进行？

集会组织者应与政府部门保持沟通，明确集会的地点、时间和目的。同时，应向参与者宣传法律法规，要求他们遵守秩序，避免发生冲突。

安盛联合律师事务所（ASG Law）在菲律宾法律领域拥有丰富的经验，尤其擅长处理涉及公民权利和政府责任的案件。如果您需要法律咨询或协助，请随时通过nihao@asglawpartners.com或联系方式与我们联系。我们致力于为您提供专业的法律服务，维护您的合法权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