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疏忽导致抵押权丧失：菲律宾最高法院案例解析

G.R. No. 201881, July 15, 2024

想象一下，您辛苦打拼购置的房产，却因为银行的疏忽大意，面临被强制拍卖的风险。更糟糕的是，银行明明已经过了诉讼时效，却仍然试图行使抵押权。这并非天方夜谭，而是菲律宾最高法院最近审理的一起真实案例，它深刻揭示了银行在处理抵押权时的疏忽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

本案中，Bautista夫妇因银行未遵守法定的公告和张贴要求，导致其房产的非司法拍卖被判无效。更重要的是，法院认定银行提起抵押权诉讼已超过十年诉讼时效，最终驳回了银行的再审动议。这个案例对银行和借款人都有重要的警示意义。

菲律宾抵押权诉讼时效的法律背景

在菲律宾，抵押权诉讼受到《菲律宾民法典》第1142条的管辖，该条规定：“抵押权诉讼的时效为十年。”这意味着，银行必须在借款人违约后的十年内行使其抵押权，否则将丧失通过拍卖抵押物来收回贷款的权利。诉讼时效的起算点通常是借款人开始拖欠贷款之日。

《菲律宾民法典》第1155条规定了中断诉讼时效的三种方式：

• 向法院提起诉讼；
• 债权人发出书面催告函；
• 债务人书面承认债务。

需要注意的是，仅仅口头承认债务并不能中断诉讼时效，必须有书面形式的确认。此外，如果债权人提起诉讼后又撤诉或放弃诉讼，则诉讼时效不会中断，视为从未提起过诉讼。举例来说，如果A银行在2010年向法院提起抵押权诉讼，但由于自身原因在2012年撤诉，那么诉讼时效仍然从最初的违约之日起计算。

本案中，银行主张其在1995年提交的非司法拍卖申请中断了诉讼时效。然而，最高法院驳回了这一观点，认为非司法拍卖并非向法院提起诉讼，因此不能中断诉讼时效。

Bautista夫妇诉Premiere Development Bank案情回顾

Bautista夫妇于1994年向Premiere Development Bank（后被Security Bank Savings Corporation取代）贷款50万菲律宾比索，并以其位于黎刹省的房产作为抵押。由于未能按时还款，银行于1995年申请对该房产进行非司法拍卖。

首次拍卖定于1995年11月17日，但应Bautista夫妇的要求延期。1995年12月至1996年8月期间，双方就贷款金额和费用问题进行了多次信函往来，但未能达成一致。此后，双方中断了沟通。

2002年1月15日，银行再次安排拍卖，但因银行代表未到场而取消。随后，拍卖被重新安排在2002年2月18日，但银行并未重新发布公告和张贴通知。尽管如此，拍卖仍然进行，银行作为唯一竞标者购得该房产。

Bautista夫妇试图赎回该房产，但银行以赎回金额低于其主张的2,062,254.26比索的未偿债务为由拒绝。随后，银行 consolidated its ownership over the subject property 并获得了新的产权证书。

Bautista夫妇于2003年向黎刹省地区审判法院提起诉讼，要求撤销2002年2月18日的拍卖。他们认为，银行未遵守Act No. 3135规定的公告和张贴要求。

• 地区审判法院驳回了Bautista夫妇的诉讼，认为他们要求延期拍卖的行为构成了对公告和张贴要求的自愿放弃。
• 上诉法院维持了原判，认为Bautista夫妇试图赎回房产的行为使其无权质疑拍卖的有效性。
• 最高法院推翻了上诉法院的判决，认定2002年2月18日的拍卖因未进行公告和张贴而无效。
• 最高法院最初指示银行重新进行拍卖，但后来在复议中撤销了该指示，认为银行提起抵押权诉讼已超过十年诉讼时效。

最高法院强调：“抵押权诉讼的时效为十年，从抵押人违约之日起计算。”在本案中，Bautista夫妇于1995年10月17日收到首次拍卖通知，这意味着银行必须在2005年10月17日前提起诉讼。然而，银行直到2019年10月29日才提出再审动议，显然已经超过了诉讼时效。

最高法院还指出，银行选择通过非司法拍卖的方式追讨债务，实际上放弃了通过个人诉讼的方式追讨债务的权利。这是因为债权人只能选择一种救济方式，不能同时或先后采取多种方式。

最高法院引用了Tolentino的观点，如果诉讼在诉讼时效期间内开始，但原告放弃诉讼或判决被无条件中止，则诉讼时效不会中断。本案中，由于银行未能遵守法定的公告和张贴要求，导致拍卖无效，这可以视为银行放弃了其诉讼权利。

本案的实际意义和教训

Bautista夫妇诉Premiere Development Bank案对银行和借款人都具有重要的实际意义。对于银行而言，本案提醒它们必须严格遵守法律规定的程序，特别是关于公告和张贴的要求。任何疏忽都可能导致拍卖无效，甚至丧失抵押权。

对于借款人而言，本案表明即使面临强制拍卖，也并非毫无希望。如果银行未能遵守法定的程序，或者提起诉讼已超过诉讼时效，借款人可以依法维护自己的权益。本案也强调了及时寻求法律帮助的重要性，以便了解自己的权利和选择。

关键教训：

• 银行必须严格遵守非司法拍卖的程序要求，包括公告和张贴。
• 银行必须在十年诉讼时效内提起抵押权诉讼。
• 借款人有权质疑银行未遵守法定程序的拍卖。
• 及时寻求法律帮助对于维护自身权益至关重要。

假设案例：

假设C银行在2012年对D先生的房产进行非司法拍卖，但未能提供充分的证据证明其已遵守公告和张贴要求。D先生在2024年提起诉讼，要求撤销拍卖。根据Bautista夫妇诉Premiere Development Bank案的判例，D先生很可能胜诉，因为C银行未能证明其遵守了法定的程序要求。

常见问题解答

问：什么是抵押权诉讼时效？

答：抵押权诉讼时效是指银行必须在借款人违约后的特定时间内（通常为十年）提起抵押权诉讼，否则将丧失通过拍卖抵押物来收回贷款的权利。

问：诉讼时效从何时开始计算？

答：诉讼时效通常从借款人开始拖欠贷款之日开始计算。

问：哪些行为可以中断诉讼时效？

答：根据《菲律宾民法典》第1155条，中断诉讼时效的行为包括：向法院提起诉讼、债权人发出书面催告函、债务人书面承认债务。

问：如果银行未能遵守法定的拍卖程序，会发生什么？

答：如果银行未能遵守法定的拍卖程序，例如未能进行公告和张贴，拍卖可能会被判无效。

问：如果银行提起抵押权诉讼已超过诉讼时效，我该怎么办？

答：如果银行提起抵押权诉讼已超过诉讼时效，您可以向法院提出抗辩，并要求驳回银行的诉讼。

问：非司法拍卖和司法拍卖有什么区别？

答：非司法拍卖是指银行根据抵押合同中的授权，在无需法院干预的情况下进行的拍卖。司法拍卖是指银行向法院提起诉讼，由法院监督进行的拍卖。

问：我如何确定银行是否遵守了法定的拍卖程序？

答：您可以要求银行提供证据，证明其已遵守法定的拍卖程序，包括公告和张贴的证明文件。您也可以向当地政府部门查询，了解是否进行了公告和张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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